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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沟桥畔,抗日巾帼英雄谱(2)
2017-12-06 12:05:00  来源:新浪  点击:  复制链接

  送鸡毛信的小姑娘,我们给你记一等功

  1942年初秋的下午,河北文安县朱合村。一位十五岁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冲到屋里,对正在灶台做饭的母亲说:“娘,我也要向李婶她们那样给八路军战士戴红花。”

  “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到外面瞎疯什么,小心让鬼子抓去。”盘着纂的母亲生气地埋怨道。

  “您不也给八路军做军鞋、送军粮吗?”

  “那是我们大人的事,你还小呢。”

  “娘,您看我做的鞋。”小姑娘害羞地从里屋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双男人穿的新布鞋。

  母亲一把夺过来,看着又细又匀的针脚,转怒为喜。“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做的?不过还真随了我的手巧。成了,我们妇救会又多了一个帮手。”

  “啥叫妇救会呀?”

  “小孩子别瞎打听,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

  这位小孩子名叫董秀芬,家住河北文安县朱合村,后来长大了,明白了妇救会以后,也和千千万万的中国妇女一样,为了赶走日本鬼子,勇敢的走上了抗日的道路,加入了妇救会。

  这天,西北风似鬼哭狼嚎般的呜咽着,天刚擦黑,董秀芬就挎着竹篮上路了,她将要走十几里的山路,离开村,她回头向家的方向望去,袅袅的灰黑色的炊烟已渐渐模糊。

  她孤独地一人走了一段时间后,前方的山路已经模糊不清,只有远方微弱的莹火跟随着她。她紧张、小心翼翼地勇敢地往前走。竹篮的明面上有几副草药,而褶皱的兰花布下却藏着一封信。

  村里的妇救会主任李婶刚刚千叮咛万嘱咐:“秀芬,这件事十万火急,你路上千万要小心,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张村的八路军大队部去。你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这封信,更不能让它落到日本鬼子手里。”

  董秀芬的大姨就住在张村,以前她都是白天同母亲一起去,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这黑灯瞎火的夜路。

  西北风仍然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耳边呼啸,她仿佛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又向后望去,后面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是不是鬼子发现了她?

  再往前走,她好像隐约看见一人多高的枯草里有人影晃动。

  她汗毛倒竖,不敢再往前走。她使劲地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只有黄黄的枯草在随风摇曳,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几个月来,李婶和母亲给她讲了许多革命的道理:日本是个小国家,他们为了掠夺中国的丰富物产和资源,侵略了中国。现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为民族的解放事业,在前线正和日本鬼子浴血奋战、全力拼搏,把他们赶出中国,为的是中国人不再受鬼子的欺凌和侮辱。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八路军做军鞋、袜子,从自己的嘴里省下粮食送给那些为人民甘洒鲜血的可敬的八路军。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的一天,她发高烧,母亲从地窖拿出一篮子积攒多日、一直不舍得吃的鸡蛋,母亲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准备给她做碗鸡蛋羹。突然日本鬼子进村了,几个鬼子端着枪、伸着刺刀破门闯入她家。一个矮个子鬼子径直跑到她家的鸡窝,抓起两只大母鸡就往外走。母亲还没顾上阻拦,又一个高个子鬼子在她家屋里东踅摸西翻翻,从墙旮旯发现了母亲藏在那里的鸡蛋。

  这一篮子鸡蛋是母亲晚上准备送给八路军伤员的,母亲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想抢回篮子,高个子鬼子一枪托就把母亲打倒在地,鲜血顿时顺着母亲的嘴角往下淌。鬼子又抬起脚狠狠地朝着母亲的胳膊剁了几下。母亲发出了几声惨叫,她的胳膊骨折了。

  随后,鬼子们又挨家挨户地把所有人都赶到麦场上。她虽然发着高烧,也被他们强行拖着押到麦场。日本鬼子的指挥官指着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让她从人群里出来。他用大家听不懂的日语,夹杂着生硬的中国话,恶狠狠地向老太太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八路的在哪里?粮食的在哪里?”

  老太太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

  鬼子的指挥官气急败坏地从士兵手里抢过上着刺刀的长枪,冲着老太太的胸膛挑去。老人还没来得及呼喊就一头栽倒在地,红色的鲜血从老人的胸膛里汨汨地流出,不一会儿,就在她的身旁汇成了一滩血。

  董秀芬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惨无人道的一幕。日本鬼子没有从他们村里捞到什么好处,就穷凶极恶地放了一把火撤走了。

  国恨家仇,使她的胸膛里燃烧起复仇的火焰,今天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把信送到八路军手里。

  西北风像小刀一样拉着她的脸,她赶紧把鲜红色的头巾向脸的中央拽了拽,继续向前飞快地走去。突然她脚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被狠狠地摔了个大马趴。她的手掌划破了,她觉得膝盖也磕得生疼。

  篮子被远远地甩到前面的地上,她顾不上疼痛,急急忙忙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捡起篮子。虽然那几副草药滚落在地,但是信还在篮子里。她咬着牙、忍着痛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她发现前面有光亮了。看来马上就要到敌人的岗哨了。

  “董秀芬,站住。”两个伪军认识她,厉声地冲她喝斥。

  “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呀?”一个胖伪军质问道。

  “我姨病了,我妈让我送几副草药。” 她害怕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个伪军一边翻着篮子里的草药,一边盘问她姨的情况。她一一回答,她的心紧张地像要跳出胸膛。

  “行了,行了,赶紧让她走吧,家里人还等着吃呢。”另一个瘦伪军冲她挤了挤眼睛。胖伪军嬉皮笑脸地顺手摸了一下她冻得通红的脸蛋:“赶紧滚吧。”

  她忍住委屈的眼泪,一路小跑,飞快地离开。

  没过几天,喜讯传来:八路军缴获了日本鬼子两车粮食、四箱机枪、五箱子弹等一大批物资,这对缺少粮食和武器的八路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文安县八路军县大队的薛大队长表扬了妇救会和董秀芬,他高兴地拍着她的肩膀:“董秀芬,勇敢的小姑娘,我们给你记一等功。”

  从此后,董秀芬夜闯敌人的岗哨,给八路军送信的事迹在当地传开了。

  革命根据地的妇救会员于桂芝

  于桂芝十一二岁时,就为八路军纳鞋底儿、做棉衣。

  她的家乡,在山东省乳山。那地方,离烟台100多里。

  于桂芝所在的村庄,叫小管村,200多户人家,是山区。

  村庄往东,全是山;北边,是丘陵;西北方向,是平原。这地方,离海边30多里地。

  日本鬼子的炮楼,离村子60多里地。

  山区适合藏伤员。

  于桂芝老人讲,伤员来了,你家住一个,他家住一个。条件好的人家,一个土炕上,住三个或四个伤员。

  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村政府号召村民,把狗都杀了。

  村庄里很安静。

  许多小伙子都参军走了。还有不少男人,为八路军搞运输,在家乡周边忙来忙去。

  村里有一个八路军的被服厂,妇女们纺线、织布,男孩子们负责站岗。

  有一年冬天,一个伤员单独送来了。于桂芝和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抬着担架走了很远,送到了看山人住的小石屋。

  次日,村干部让于桂芝一个人,到看山人的小石屋,给伤员送饭。

  拎着装在瓦罐儿里的小米粥,山道曲曲弯弯,于桂芝黑咕隆咚地摸到看山人的小石屋,又黑咕隆咚地摸回家。

  于桂芝是独生女,就念过一年书。写信啥的,都是参加妇救会工作后,陆续学会的。

  我问老人:“那年头儿,独生女,不多吧。”

  老人笑了:“要是我也有兄弟姐妹,我就当兵去了。”

  于桂芝的父亲,是庄稼人。家里经济条件较宽裕,田地里种了麦子、玉米棒子、花生、还有地瓜。

  老人说,家乡可是个好地方,不旱、也不涝。一个月下一回雨,年年收成,都不赖,没挨过饿。

  老人还小声说:“父女二人,分别都在为党工作,但最初彼此保密。”

  父辈兄弟仨,早年间,大伯父到丹东谋生,二伯父下了十二年煤窑。

  大伯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当了民兵的指导员,一个后来跟着八路军的被服厂走了。

  于桂芝小时候,在姥姥家住过几年。

  姥姥家离自己家,有30多里路。在乳山口,叫根前村。

  姥爷种的地,是自己家里的地,家里还有一个苹果园。

  日本人要是不来,那叫好日子连着好日子。

  于桂芝老人讲,刚参加妇救会组织工作那年,有一回到区里开会,顺便到根前村看看姥姥、姥爷。

  到了根前村,看见那里的民兵,一人发了两颗手榴弹。背在身上,特别威风。羡慕呀,实在是羡慕。

  于桂芝参与妇救会组织工作,是在15岁那年开始的,也就是1944年。

  两年后,于桂芝入党。

  我问老人:“妇救会,主要都干些什么工作呢?”

  老人说:“哎呀,可多了。给八路军缝补衣服,做新衣服。有时得先把白布染了,用槐树籽,砸碎了,用那个汁儿,把布染灰了。记得最清楚的是,过年啥的,到军属家瞧瞧看看,送点慰问的东西。军属家里有活儿,伸手帮忙干干。”

  老人说:“冬天,下着雪,慰问军属家,村里有四条街,挨着走,一家也不能落下。”

  于桂芝老人讲:“村里所有的,参加妇救会工作的人,都是自觉自愿的。工作来了,谁能多出力,谁就多出力。有的姑娘出嫁了,就参加别的村儿的妇救会工作。”

  我问老人:“妇救会里那些三四十岁的骨干,那些老党员,是不是有人还是小脚吧?”

  老人笑了:“半大脚!就是起先裹过脚,又早早地自己给放开了。”

  老人讲:“村里有位叫单桂苹的妇女干部,就是‘半大脚’。非常能干,还会给四乡八邻的女人们接生。”

  或许是山区特殊的地理位置,或许是日本侵略者战线难以拉得更长,鬼子们的扫荡,离于桂芝老人居住的村庄,尚有一步之遥。

  换一句话讲,于桂芝的家乡,应该属于八路军根据地范畴,于桂芝在此,度过了那个风烟滚滚的时代。

  采访中,因为老人年岁已高,思绪几度陷入困顿。

  这是在一个周末的傍晚,走出老人的住所前,老人女儿说:“如果您感觉,没有合适的素材,不写也行。”

  我说:“怎么能不写呢?”

  老人对我说:“你住得远吗?你吃一点元宵,再回家吧。”

  老人家的热情,让我感慨万千,我对此次采访的难度,有些心里准备。我写了一个采访纲要,拢共56个小话题。

  很遗憾,采访的难度,还是超过了我的估计。

  老人毕竟已经86岁了。

  56个小话题,三分之二左右,与叙述点擦肩而过,拐进了其它年代。

  但是,于桂芝老人在抗战中经历过的事情,我铁定要写下来。

  否则,我会对不起那些在抗日战争中,为我们民族,我们的祖国,而做出巨大贡献的妇女同志。于是,也就有了上面这篇文章。

  听高翠芬老人唱讲抗战时的歌谣

  老妇救会主任高翠芬,因严重肺炎住院了,我们一直等到老人家病好出院,这才提着礼品,前去采访。

  在丰台铁路局家属院一栋普通的楼房前,我们见到了高翠芬老人的大儿子高天一先生。他带我们进了家,一进门,不大的两居室里拾掇的很整洁,也使人感到很温馨。

  一位慈祥的老人,坐在那里正要吃药,见我们进来,她要站起来,我们说:“您老坐着就行。”

  老人家精神矍烁,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人。虽然腿脚不好,耳朵有些背了,但她腰板很直,思维清淅,讲述中,她时常陷入回忆。

  我七岁时,八路军从村里路过,遗忘在了村边一个棉袄,里边好象包着什么东西,父亲他们打开一看,是一颗地雷。我父亲自告奋勇说:我给八路军送去,他们打鬼子用的着。走到半路,地雷不知为什么爆炸了,父亲被炸成了重伤,抬回来没几天就死了。上有爷爷、奶奶,下有我和两个弟弟,娘撑着这个家过日子有多不容易。所以我从小就被当个男孩子使,什么活都愿意干,从来不畏惧困难。

  1940年前后,我的家乡河北定县韩家庄村,活跃着一支很厉害的游击队,在村子外修筑了很坚固的防御工事,从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鬼子进村时,老百姓就跑了,到村外面去了,这个村跑到那个村。

  游击队就在防御工事里面打鬼子,一下打死好几个鬼子。气极败坏地鬼子再来的时候,就把村里的一整条街给烧了。许多人家没有了家,只能投靠亲戚或乡亲们帮助找个睡觉的地方。也就是从那时起,深深地激起了我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憎恨,明白了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为以后自己积极投身祖国的解放事业埋下了伏笔。

  我亲叔叔叫高书印,他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和游击队长。受到叔叔的影响,虽然当时我还未满十岁,就开始积极地帮助村里干活。那时村里有一个锣,当村里要开会或宣布上级通知的时候,我就拿着锣走家串户的通知,有时站在房顶上去敲,敲几下是要开什么会,全村人都明白。

  村民们看见我就笑着说:“嘿!这小姑娘又跑出来敲锣了。”

  我们定县属于华北平原,为了方便村民隐藏,不被日军发现,我们村也在上级的帮助下开始挖地道。那时候的地道每家都有,就像电影上演的似的,锅、灶台、柜子都是入口,这家通到那家,那家通到这家,最后通到村外。我虽然人小,但是干劲十足,倒土、摇轱辘……我从不喊苦喊累,还边干边唱歌曲:“你我他,都是中国人。中国人,爱中国;中国人,打日本……”

  唱着唱着,也就不觉得辛苦了。地道全是凭手和铁锹挖的,有两三层楼那么高,里面有油灯,赶上过年东西都放里面,想吃了就去里面拿,怕被日本鬼子抢走了。

  我记得我弟弟那时才四、五岁,他小,不懂事乱跑,不小心掉下了地道,吓得我奶奶在里边烧香,到处找不到人了,以为孩子回不来了。结果我弟弟后来在一个很深的地道下喊:我在下面,拿个绳子拉我上去吧。那个洞得有3层楼那么高,把他救上来,家人一看,他身上一点也没摔坏,全家人转悲为喜。

  日本人来了,把各家各户的鸡都抓走了,棉花、被子都抢跑了。他们什么都抢,他们实行的是“三光政策”啊,谁不恨他们啊。

  有一次鬼子找到了一户村民家的地道口,往里边灌烟,村民们虽然赶紧用棉被把洞口堵住,但还是有一个村民被熏死了,看着平时就在身边的邻居死在自己面前,高奶奶明白了战争的残酷,更加坚定了投身革命的信念。

  那时吃白暑面、高粱面,吃了不好消化,小孩老害肚子痛。能吃上玉米面就算好的了。白面一年也吃不上几回,有时闹病或感冒了,几天都不想吃东西,奶奶就抓两把平常舍不得吃的白面,给我做半碗面疙瘩,那就是当时最好的食物。

  您还记得那时的抗日歌曲吗,能给我们哼几句吗?

  老人家点了下头,深思了片刻,声情并茂地唱到:八路军好、八路军强,八路军打仗为老乡,同胞们团结起来吧,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老人家的歌声,把我们带回到了60多年前,我们仿佛看到,硝烟弥漫的华北平原上,高粱红了,大豆熟了,一所所农家小院里,一位位剪着齐耳短发,高挑个儿,一笑脸上两个酒窝,风风火火的妇救会员们,在做军鞋,送军粮,包扎救护八路军伤员……

  妇救会主任申文芝说:“力所能及为党干点事,为群众做点事,还能要钱吗?哪能要报酬呀!”

  申文芝老人说,她收养抗战儿童的前一天,我们的军区首长接到消息:分布在各个据点周围的隐蔽暗哨同时报告,鬼子几个小队全都一起出动,分头向山里开拔聚集,但是目标到底是哪里,一时还不能明确判定。

  调动阻击范围太广,主力部队离得很远,而且也已经来不及了。因此首长指示把附近能调集的力量,暂时就近拢成几块,分别对日军各个小队进行袭扰性跟踪。但这一次鬼子很奇怪,并不恋战,也不撤退,进山转了几个圈后便直直地向昆嵛山深处的一个村逼过去。

  这个村里秘密建有一个胶东军区的后勤基地,驻扎有军区的要害机关,山洞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兵工厂。此前谁也没想到,封锁得如此严密的情报能被鬼子探听到,等发现鬼子们的真正目标,已经有点晚了,因此仓促间只能分散开,往山外面撤。

  张子彬他们跟踪袭扰了一段,到了前半夜接到了改打阻击的命令,于是赶紧走山梁,下深沟,硬是跑了五十多里的山路,在崖子乡附近,插在一小队鬼子和撤退队伍中间进行阻击。

  但是张子彬他们人太少,而且以短枪为主,没有重武器,力量不足。就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他们想到采用老办法,从附近村里找了几大挂鞭炮,放在空铁皮水桶里点火放开了,同时,把所有的手榴弹一个不剩全扔出去。

  机关枪声四面八方响起,爆炸声骤然响起,鬼子以为是主力部队赶到了,才慌忙赶在天亮前,乘黑夜逃走了。

  天亮以后,等与撤退的队伍汇合,才发现日本鬼子追踪的一支八路军队伍。原来是军区的保育院,里面五六十个孩子和老师就在一个山崖底下,没吃没喝躲了一宿。

  保育院被敌人发现,要另选地方重建,而且鬼子是怎么得到的情报至今也不知道,危险并未消除。因此军区首长指示,将小一点的二十多个孩子,分散到当地老乡家暂时帮着拉扯长大。

  认识张子彬的田区长,指名道姓地说,带给申文芝养一个。

  田区长想的真周到,考虑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带孩子不方便,更没经验,于是,又同时点了耿二婶的将,把小建国同时托付给两人一起养。可是很久没回过申家村的田区长考虑得又不周到,她不知道耿二婶肚子里已经怀上一个孩子了。

  申文芝小心翼翼从耿二婶手里接过仍在熟睡的小建国,不觉皱紧了眉头。这三个多月的孩子,怎么才跟一只秃噜了皮的小猫差不多大呀,不仅又黄又瘦,还满脑袋黄水疮,这么折腾也不醒,恐怕还有别的病,能养得活吗?

  可要是给养不好,怎么对得起在外面拼了命杀敌打鬼子,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他的父母,那些首长啊!

  八路军领导张子彬拆开布腰带,从里面取出一卷钞票交给申文芝,说这是上面给的抚养费。这哪儿行?申文芝一下跳起来,满脸涨的通红,家里的日子过得下去,这钱他可不能要。

  乡长大叔从旁劝道:“文芝,我看这钱你还是拿着吧,以后孩子要吃要喝,还要看病,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力所能及为党干点事,为群众做点事,还能要钱吗?哪能要报酬呀!”

  当年的一句话,也成了申文芝一生的座右铭。

  高秀金紧紧地依靠在母亲的身边,一种恐惧的心理占据着她的心头,但对日本人的仇恨也从此埋在了她那幼小的心灵。

  高秀金走东家串西家的忙碌了一天,当她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返回家中时,又有两名妇救会的姐妹们来找她。原来这两名妇救会姐妹发现村里有几户军烈属的孩子,在冰冷的季节还穿着单鞋,她们看了非常心疼,本打算做几双棉鞋送给他们。可做鞋的布从哪儿来?怎么办?她们决定找秀金来想办法。

  秀金知道了这件事想了想说:“她们的亲人都是为了革命牺牺的,我们绝不能让烈士们流了血,再让她们的亲人们再流泪!”说完她跳上炕去,从一个旧箱子里拿出几件衣服。

  “把这个裁了当布料!”两个姐妹接过衣服一看,认出这是秀金平时所穿的衣服。忙说:“秀金,这可不行!把这衣服剪了你以后穿什么?再说你家也不富裕呀!”秀金坚定地说:“这几件衣服算什么!你们忘了秋生哥是怎么死的啦?”

  秀金说的秋生,是村里在抗战中牺牲的一位革命烈士。

  故事发生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由于秀金所在的刘家村是通往抗日根据地的必经之路,所以常有八路军要经过村里,再跨越村西的铁路到根据地去。

  一天,村长让秋生带路护送两名八路军过铁路。哪知他们刚刚登上路基,就被蹲守在这里的鬼子发现了,秋生为了掩护八路军同志,他让两名八路军飞速冲过铁路,自己却在路基上飞跑,以吸引鬼子兵的注意力。

  八路军冲下路基钻进了青纱帐脱险了,而秋生的腿部中了鬼子的子弹倒在了路基上。日本鬼子捉住了秋生,问他刚才跑过铁道的是什么人?村子里还有沒有八路?

  秋生用手捂住腿上的伤口一声不吭,鲜血从他的手指缝流出来。

  一个汉奸为了讨好鬼子,他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踹了秋生一脚:“太君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你他妈是哑巴呀?”

  汉奸这一脚正踢在秋生受伤的那条腿上。秋生抬起头,双眼怒不可遏的瞪了那个汉奸一眼:“你倒不哑!可你为什么替日本人干事欺负中国人?”

  那汉奸无言答对,脸色被气得如同死猪的肝脏一般。他声嘶力竭的对鬼子说道:“太君,他私通八路,杀了他,杀了他!”

  几个日本强盗马上露出了猙狞面目,其中一个鬼子发现铁道上散落着一条半尺长的道钉,他狞笑着说:“好,今天我不用枪。”

  他捡起那条道钉,在秋生眼前晃了晃:“今天我就用这个送你上西天!”

  说完他让鬼子和汉奸死死地按住秋生的身子,然后从路基上捡起一块石头,把那条多半尺长的道钉,从秋生的头顶一寸一寸的砸了进去。

  秋生壮烈的牺牲了,为了杀一敬佰,鬼子们用条绳子勒在了秋生的脖子上,把他在铁道旁的一棵树上吊了起来,又把全村的男女老少赶到这里观看。

  秀金也在这人群之中,她紧紧地依靠在母亲的身边,一种恐惧的心理占据着她的心头,但对日本人的仇恨也从此埋在了她那幼小的心灵。

  在民族危亡的时刻,妇救会姐妹们历经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用瘦弱的双肩肩负起去除倭寇、保家卫国的重任。在抗日战争最艰苦、最惨烈的岁月,那时年幼的高秀金,目睹了日寇惨无人道的暴行,幼小的心灵埋下了刻骨的仇恨。

  为了抵抗日本人的烧杀抢掠,自己虽然不能够上战场杀敌,但是作为一名女性,还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小小年纪的高秀金,早早地加入了妇救会,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担任了妇救会的主任。

  秋生牺牲以后,他的死并没有吓到刘家村的百姓。

  听高秀金老人讲:就在秋生牺牲以后不久的一天,接到上级指示,有两位八路军的干部要穿过铁路到根据地去。当时铁道两边被更多的鬼子和汉奸所看守,要想通过相当危险,于是上级命令刘家村的地下党,派人把这两位干部护送过铁路去。

  谁都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任务,派谁去呢?正是在这关键时刻才能体现出共产党员无私奉献的精神,于是,秀金的伯父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完成这项任务。

  临行前,伯父紧紧地握住儿子高锁的手叮嘱道:“孩子,这些干部是我们抗日斗争的宝贵财富,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们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同志们安全通过铁道!”

  趁着天黑,高锁领着两位八路军干部潜伏在铁道附近。趁鬼子的巡逻队走开之时,他便让两位八路军迅速冲过铁路,那二人越过铁路转眼间消失在路边的青纱帐里。

  这件事瞒过了日本人,却没有躲过一个汉奸那双罪恶的眼睛。这个人村里人都叫他大筐。此人二十多岁,是个好吃懒做之人。他整天不干活,身上却总是背着一个大筐。他是能偷就偷,得空就抢,因此在方圆左右得了这么一个极为不雅的称号。

  这家伙因从小就这副德行,日本人一来为了增添他们的耳目,便在各地招募了一些没有良心的东西做汉奸。大筐觉得这倒是个发财之路,既不用干活,每月还能领到几块锃光瓦亮的现大洋,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于是他便死心塌地的给日本人干起了事儿。

  这天晚上,高锁送八路军干部过铁路,正好让大筐看了个正着。于是,等高锁一回村,大筐像打了鸡血一般的一路狂奔向鬼子告密去了。

  天刚亮,鬼子和伪军就包围了刘家庄。经大筐带路,高锁被抓住了。为了杀一儆百,鬼子把全村的百姓集合到村中一块空场上。鬼子的一个军官不知喊了几句什么让人听不懂的兽语。一个长得充满奴才像的翻译官冲人群喊道:“以后谁再敢私通八路,这就是下场!”他转过身冲着被五花大绑的高锁喊道:“跪下!赶快认罪,太君兴许饶你不死!”

  高锁用轻蔑的眼光看了一眼吃的脑满肠肥的狗翻译,斩钉截铁的说到:“我没有你那么下贱,认贼作父。”

  那翻译官被气得发了疯,他万万没想到高锁竞敢如此顶撞他,于是他把高锁说的话翻译成了兽语告诉了鬼子。那鬼子军官气急败坏从身上抽出那把充满罪恶的东洋刀,朝着高锁的头砍了下去,然后带领着鬼子和狗腿子们滚出村去了。

  高锁倒下了,人民含着热泪为英雄送行。秀金也在这送行的人群之中,她清楚的看到,大锁的遗体被装在一辆毛驴车上。头没被完全砍断,身子和头颅还连着一点皮。车子一走,那颗头还在左右摇摆。似乎在说:我不服气,早晚有一天,八路军会和你们算总账的。

  抗日战争史是一部浩瀚的巨著,岁月流逝,可抗日英雄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却代代都在中华大地上流传着。

责任编辑:张波 最后更新:2017-12-06 12: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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