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 繁體版 正在载入当前时间...

抗战老兵口述历史:从投笔从戎到悬壶济世
2016-07-09 09:04:47  来源:桂林日报 2015年6月16日 作者不详  点击:  复制链接


抗战老兵黎克忠
  1926年阴历正月初七(阳历2月19日)出生在广西临桂县庙岭塔山大队马家埠村,1944年考入黄埔成都本校二十期炮科(先在贵州开阳后转入贵阳炮兵学校),编入15中队,现住桂林市施家园路。

  刚踏进他的家门,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来不及仔细欣赏墙上挂着的书画作品,老爷子就非常热情地招呼我坐下,从诗词和书画爱好开始,我们聊了起来。

  黎老在逃难途中饱受日军的凌虐并差点做了刺刀下的亡魂。他至今清楚地记得抗战期间日寇入侵广西,他们举家避难贵州,沿途亲眼目睹日寇铁蹄下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横尸山野的悲惨场面。逃难途中的所见所闻,使黎克忠强烈地意识到真正已经到了国难当头的时刻,他毅然选择了投笔从戎,期望学有所成以后报效国家。他说,当时那种情况下,反正书是肯定读不成了,当时已经是国破家亡。抗日战争那个时候,我们心里的满腔热情和现在任何一个时候都是完全不同的。

  在军中,黎克忠和战友们刻苦训练,听从指挥,多次受到领导的好评,有时候也会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为他人服务,有些黄埔老同学至今生病还会找他帮忙医治。

  黎老家中世代行医,他在中医的内、妇、儿科方面均有研习,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1958年到桂林中医院当医生,多年来,他作为中国中医学会会员、中国唯象中医学研究会会员、桂林市中医学会理事一直在为发扬光大中医而努力,所撰写的论著、论文多次获奖。退休后,黎老开办了自己的中医诊所,继续为社会服务。黎老除了精通中医外,在书法、绘画上也颇有研究,作为广西及桂林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其书画作品先后在桂林、北京、台湾等地展出并获奖。他热心黄埔事业,热情接待每一位海内外黄埔同学及友人,致力于振兴中华的黄埔同学会宗旨。

  从2008年7月黎老当选为桂林黄埔军校同学会会长至今,他始终铭记“亲爱精诚”的黄埔校训,不忘关抚贫困黄埔老同学,同时领导桂林黄埔军校同学会以黄埔情缘为依托,秉承“弘扬黄埔精神,共促两岸统一”的宗旨发挥着余热。最近,他又被桂林市刚成立的“海外联谊会”聘请为顾问。虽已年逾九旬,闲不住的黎老依旧在续写着悬壶济世、丹青绘山河的厚重人生。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主任很有些古诗知识的基础,我就向他学律诗、绝句。因为年少的时候有了一点古文功底,到部队以后就受益了。

  我家里是广西临桂县庙头塔山大队马家埠村的,因为和全州县的庙头重名,后改为庙岭了。

  我家里世代行医,从清朝咸丰年间祖上行中医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我当兵前父母健在,父亲在桂林市观音阁开了一个带药铺的诊所,母亲在家务农。我家里有三兄弟,两个姐姐,我在家里排行第四。

  抗日战争爆发那时,我正在读高中。民国33年(1944),日本鬼子快入侵到桂林,大疏散开始,家里准备先搬到临桂五通镇暂避。我堂哥先去那边租好了房子,我哥哥黎克镇是黄埔军校14期炮科毕业的,参加过衡阳大会战,知道仗打得很惨烈,可以讲国军在衡阳城内的守军是全军覆没。报纸上都登了,方先觉将军在电报里和蒋介石讲“来生再见”,抱着必死的决心死守衡阳。

  衡阳沦陷几个月了,还没见参战的哥哥回来,当时家里以为他肯定战死了,七月半的时候就给他烧包(桂林话,意思是祭品)。

  没想到他10月份回来了。他讲当时战场上死人太多,他是藏在死人堆里才躲过一劫,日本鬼子也不晓得哪些死哪些没死,等日本人走了以后,他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为什么搞那么久才回到桂林呢?因为他走错了路,他白天不敢走,晚上才敢走,路上挨饿上两三天是正常的。回家以后,他和我们讲在五通这个地方哪里躲得了,衡阳大会战中衡阳那种平原大地都守了47天,像桂林山水这么多,守起来起码要几个月,到时候周围的老百姓不晓得要死多少。衡阳周围的老百姓死得很惨啊!日本鬼子在那里烧啊、杀啊、抢啊,强奸了不晓得好多人。所以他讲桂林周围是无论如何待不得,一定要向贵州方向走!

  这样我们全家就改变了主意,放弃了先前想躲到临桂五通的念头。我大姐一家带上小孩,加上我们一家老少开始向贵州逃难,计划走到都匀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难民,简直就是没有空隙。那种景象,惨啊!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死人,不晓得有好多,有饿死的,也有挨日本飞机炸死的。我们晚上经常没有东西吃。马路两边的人逐渐少了,当地人也都跑得差不多了,到了晚上,我们见到空房子就住进去,有时候里面摆着两三具首尸也照样睡,你想找干净的地方几乎不可能。

  一家人走到广西上思的时候,日本人撵上来了。

  当时我们正在休息,我哥哥因为打过鬼子,他一看就晓得是日本鬼子来了。

  “日本鬼子追过来了!”他一声大喊。

  我、我哥哥、我外家哥哥几个人拔腿就跑。因为和日本人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父母亲那些老的就只好站在那不动,他们想要跑也来不及了。

  我外家家哥哥阳松林也是黄埔军校14期骑科毕业的,我们三个人分开跑,日本人就端着枪在屁股后头猛追,就差十几二十步就追上了。人哪里跑得过枪子?我想,一开枪不就完了。拼命跑了一段,没见开枪,我心里还有点纳闷。我跑到一个大园地,钻过一片刺蓬以后连滚带爬翻下高壕地,一摸脸上,给刺蓬划得全是血。回头没见有人追来,估计他们是不愿钻刺蓬,当时鬼子主要是为了抓夫帮他挑东西。

  当时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他不开枪,心里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古怪。

  跑过田垌,一个人进山里面躲起来,我心里想,这下难搞了,一家人都走散了,就在山里面等吧,过了一段时间,我哥哥找来了。因为他是看见我往山上跑来的,就顺着这个方向找到了我。再过了一下,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日本人已经离开了,我老远听见有人用我们的家乡话喊我的奶名,原来是嫂嫂来找我们。全家凑齐以后,决定改走小路,大路是肯定不能走了。沿途就惨了,一路上每天都挨抢一两次。那些人拿起刀啊棍啊,拦路抢劫,也讲不上是土匪还是当地烂仔,反正见人就抢。

  小路上一起走着的难民大概有两三百人。我们走着走着,才发现我外家哥哥没跟过来。

  后来,他在贵阳找到我们以后,我们才晓得他走到下司镇一条死胡同里头,挨日本鬼子抓到做挑夫去了。他讲为什么日本人当时不开枪呢?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子弹了!当时有一个挑夫,走路的时候踩着一块石头跌了一跤,装子弹的箱子被摔开了,里面滚出一堆石头来。我外家哥哥一看当时的情形,就晓得日本鬼子没有子弹了。既然已经没有子弹了,为什么还要抓夫呢?主要是为了壮胆!为了遮人耳目。这件事情可见日本侵略者大大的狡猾。

  “当时日本人追你们的时候如果有子弹,你们早就没命了!”我外家哥哥讲。

  我外家哥哥又是怎么逃脱的呢?因为他晓得日本鬼子已经没有子弹,胆子就大起来了。住在独山那一晚,日本人把枪架在中间,自己围成一圈睡觉,旁边围着被抓的挑夫。我外家哥哥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假装睡下,等日本人睡着以后,就半夜伺机偷偷溜出来了。

  日本人后来到了独山,就退了。

  我们一家人终于全部到了都匀。当时日本人还没有到达都匀。

  我有一个本家叔叔是贵阳炮校毕业的,在炮校后勤部当上校主任,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转移到贵阳,他刚好打转回来都匀看一下。

  碰巧,我们两兄弟在都匀街头东看西看找吃的,溜达的时候刚好遇上叔叔。他看见我们以后大吃一惊,讲你们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我们讲在一路上什么都挨抢光了,都快要下雪了,我们身上只剩下一套短衣短裤,钱啊,衣服被褥啊什么都挨抢光了。

  叔叔看着我们发愁,就讲,那先这样吧,老大先去炮兵学校做个副员,是个闲职嘛,捞碗饭吃先。然后问我,炮校眼下正在招生,你愿不愿意考军校?我讲怎么不想?如今这个情况哪里还有选择,只剩下投笔从戎这条路了。于是,我就在贵阳考进了炮兵学校。

  之前的炮兵学校就在都匀。我们就读第20期,实际上是代替成都本校培训,都匀炮兵学校只有单独的炮科。

  我们在那进了军校以后,分配的时候上面讲,现在暂时很苦,预先给你们思想上有个准备。怎么苦法?老师讲,虽然讲是军校,连营房没有!

  接着把我们搞到离贵阳70公里处,一个叫开阳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很苦的地方,终年阴雨不断。为什么喊开阳,就是那个地方先是自古都看不见太阳的!据说后来来了一个比较清廉的县太爷,为人处世深得民心,他来了以后,天老爷开恩,老百姓总算是看见了阳光,于是那个地方就被喊“开阳”。

  当时我们是三个中队,我们住在一个破庙里。下雨的时候,上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床上也随时会被淋湿。吃的是什么东西呢?买菜基本上没得钱,你好比讲一个中队一百多人,那现在的情况来讲,可能只要十把二十块钱,百多人能吃到什么?所以根本就没东西吃。经常就是几片叶子甚至纯粹就是一碗清汤,吃的是糙米,还严重不够。吃饭那是要讲究战略战术的,怎么吃法呢?你想再舀第二碗可能就没得了,所以头一碗舀半碗,两家伙吃完就赶快舀第二碗,第二碗就堆起来了,这样才能勉强充饥。

  以前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我们在学校捐款,不像现在。怎么捐法?在讲台上面摆一个篓子,大家都上去捐,大家把钱啊手表啊往里放。名字都没有登记的,捐完以后统一往上面交。

  因为是炮兵学校,所以比黄埔本校学的还多,野战炮、榴弹炮、山炮、战防炮、十五榴等等都学过。还要学一些特殊情况下发炮,比如在黑夜中,看不到目标,但是要训练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找准位置,闭着眼睛找密位,误差不允许超过五密位。我曾代表所在的中队参加比赛获得了一等奖。

  这样在开阳搞了一年。到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学校就搬到了贵阳,具体地点喊什么我们晓不得,只晓得喊“十三公里半”。包括毕业以后我们都不晓得那个地方喊什么,后来同学们之间讲起,都是讲我从“十三公里半”出来的。那个地方距离贵阳市区十三公里半,我们的驻地,据说原来是一所小学。

  我们就自己在那里修建、整理营房。

  民国36年(1947年)6月,在“十三公里半”一年半毕业以后,我分到第63军(广东部队,军长林湛)炮兵营(营长徐为偕),在营部当少尉助理测量员。当时选人的标准是要求人要长得高大一点的,因为要搞测量,所以要求数学基础也要好一点。当时我的数学成绩不错,就留我在营里,还有两个同学分配到连里和排里了。

  1947年,我军校毕业以后要去第63军报到,途中经过桂林的时候家里为我操办了婚事,结婚四天以后就离开了,因为要赶去报到,屋里当时就讲,你结了婚马上走就是。

  当时第63军驻扎在安徽芜湖、当涂一线,我们受命驻防在当涂县。

  炮兵由于一般和敌方隔一座山、一座岭,基本上是看不到敌人的。所以炮兵要配备观测所、观测员,测量员就跑到前面山包上,找一处既可看到己方又可以看到敌人的地方,然后测量距离多少,角度多少,把测量的结果测算出来以后提供给阵地,阵地根据测量员提供的数据校好角度对准目标,设置好方向盘,然后发炮。每个炮兵连都有一个原点,可以拿一棵树,也可以拿一个宝塔做原点,对好原点和目标以后,在上下左右调整,战场上要求测量员算得快。当时从整体的精密程度看,还是德国的光学仪器好。

  淮海战役期间,在那前前后后待了一年零四个月,后来我们一路走,到民国37年(1948)11月份,部队开到苏北窑湾,一个小镇区上,我们彻底被打垮了,被林彪部队俘虏。

  解放军把我们集中起来送到苏北埠宁“解放军官教导团”受训、学习政策,学习了大概三个月这样子。其他人也不晓得去哪了,副营长因为职位比我高,就送到别处去了。

  三个月以后,愿意回家的,就给你路费。我就回来了。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桂林解放了。

  因为我在抗战前对医药就有点基础了,那时候放假回来整天跟着药铺的师傅跑,那些药我早就全部认得,怎么用药怎么治病基本上也有些懂了,只是在医学理论上不懂,回来以后,我父亲还开着诊所,就跟着他专心学医。

  1952年年初,政府在灵川定江圩集中所有社会上的中医考行医资格,我考及格以后就开始在定江开了个诊所。原来我们那个乡不属于临桂,属灵川定江所管,后来不晓得哪一年拨给临桂的。我不久就担任了定江乡中医学会学术组组长。

  1955年8月,我搬到桂林十字街“曹保元”药铺坐堂。这个药铺可以讲行医的个个都想去坐堂,十字街码头好啊,当时是一个在那当药师的老乡介绍我去的。

  一年以后,东康联合诊所要我当医生。我不想去。我刚来桂林,一贫如洗,连床铺都是借的,想搞点钱,有了经济基础再说。“曹保元”地点好,还因为我治好了一个原来他们没有治好的病人,从那以后有了口碑,生意就更加好了。

  桂林的医生当时有“六大寇”把头,他们联合起来要撵我走,就找到我们的店主任,说黎克忠是乡下来的,又没得执照,你为什么要收留他?经理回答,你们没有权利管我们,我们要用谁是我们的自由。

  后来,他们又要我进东康联合诊所。我和经理讲,不要理睬他们,桂林那么多没有执照的“白条子”他们不撵,凭什么撵我走?我是有正规执照的,只不过是没有桂林的执照,更何况他们是学会,根本就没有行政权!

  卫生局中医科的科长赵健(音)和另一个同志又来磨了我一个多月,大概意思就讲现在要搞合作化了,你总不去是不行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联合诊所是要所有医生都进来的啊。1956年4月份,我就进了东康联合诊所。

  后来中医学会改选,他们见我确实有一定能力,就喊我当了桂林学术组组长,一直当到退休。1958年10月21号,成立桂林市中医院,我是第一批进入中医院的。

  到1963年,他们把一些不需要的人辞退,又成立了联合诊所,我就留在中医院一直到1986年退休,在中医院这几十年来可以讲是桂林所有的中医教学,没有我没参加的,在职中医进修理论提高课是我上的;荔浦县在职医生集中学习,我一个人上了8个月课;自治区里面批准的医士班,高中毕业学四年的教学大纲是我制订的,大概十二门专业课,我一个人教了六门。

  按规定我是1986年12月30号到退休年龄,实际到了1987年4月才让我退。

  2004年,广西还没有黄埔同学会,我的同学在广州喊我去那参加活动,从那一年起,我在广州参加了四年黄埔军校校庆。

  现在我为什么能够和台湾等有关方面联系得上呢?主要就是当兵那时候打下的基础。因为不管在开阳也好,在贵阳也好,整理营房的时候,抄抄写写完全是我和一个喊李文乾(音)的同学负责。其他人当时羡慕得要死。为什么?那时候出操都是穿草鞋,穿一双袜子。鞋子没得穿啊,个个的脚冻得要死,拿针扎都不晓得痛。而我们两个人负责整理营房,在屋里抄抄写写,经常不用出操就不用挨冻。

  李文乾后来在大陆撤退台湾的时候,他跟着郝伯村一起过去了。因为在一次战斗中,郝伯村负伤以后是李文乾背下战场的,郝伯村到台湾当了“国防部长”以后,就让他当了办公室主任。再后来郝伯村去做“行政院长”,李文乾又跟着去当他的办公室主任。因为当年和这个同学有比较好的渊源,这些年我在做祖国统一工作的时候方便了许多,联系上以后,我们每一年都向台湾有关方面寄送贺年卡,建立了友好关系。郝伯村九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写了一幅空心的寿字,在里面画上桂林山水,再以“伯村”两个字作了一副对联镶在“寿”字两旁,送给郝伯村,他不久就亲笔回信表示感谢。后来郝伯村的儿子郝龙斌当选台北市市长,我画了一幅荷花图送给他,荷花属君子之花,出淤泥而不染,我在信里写到“希望你在台湾做一个好官,为人民谋福利”,这个意思他们一看都心里明白了,然后都会亲笔回复。现在我们每一年都会有贺年卡来往。

  我们的黄埔军校同学组织成立“黄埔军校同学会”,在台湾方面他们喊“黄埔四海同心会”,我们的后代前年专门去台湾参访,那边招待还不错。后来“广西同乡会”的人到桂林参访,我也画了一张松鹤图赠送给他们,画松鹤是寓意两岸同胞骨肉情深,天长地久都不分离。他们专门送了一坛台湾的酒和土产、锦旗给我们。两岸双方这样的友好往来也在逐年进行,当地政府也非常支持我们的联谊工作,给我们“黄埔军校同学会”的经费也逐年增加。这些年有台湾、湖南等地相关人士来桂林参访,市委统战部都派员热情接待。

  2008年6月16号黄埔军校校庆,桂林黄埔军校同学会改选的时候我当选为会长。

  我1957年参加了农工民主党,算是老党员了,现在中医院第一批党员里也只剩下我一个,其他人全部都走(去世)了。

  黄埔二十期的同学李文乾,去年写信过去他还回了信,现在算来又快一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们在大陆的同学也在逐年减少。桂林的黄埔生开始的时候有160几个人,现在只剩18个。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数字也不一定准确,有些同学没有联系上,你像全州的黄海潮,桂林保卫战时逃出七星岩的幸存者,我是在桂林晚报上面看到他的消息以后,才去全州县找到他。找到他的时候,接过慰问金,他硬是流下了眼泪,因为过去的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去过问过他,他一直都是讲不出话,抬不起头。当时他讲,这个封包我不用,等我死的时候,我要带进棺材里头!我就是没有饭吃我都不用它。从那以后,黄海潮年年都从全州县上桂林来参加黄埔军校同学会的校庆。还有一些同学是本身不愿意参加“黄埔军校同学会”的活动,怕惹事。像去年去世的梁辉,之前一直没有参加过我们的活动,直到我当了会长以后,去动员了好久才来,他开始不想参加什么组织,怕惹麻烦。我讲,不会有什么事,整个形势已经有转变了。

  后来,我当了桂林市政协第三、第四届政协委员,两届都是常委。前年,我又参加了桂林市科普演讲团医药分团专家组,现在还去给有关单位讲课,主要讲“老年保健与长寿”。最近,桂林市刚成立的“海外联谊会”聘请我为顾问。

  现在家里面的小孩都蛮孝顺,我结婚以后育有二男一女。

  当兵那些年,感触也不大,一下就过去了。整天都是行军打仗,转来转去的,一下在当涂,一下在蚌埠,一下又到了苏北埠宁这些地方。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07-09 09:06:35

特别说明:抗日战争纪念网是一个记录和研究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历史的公益网站。本网注明稿件来源为其他媒体与网站的文/ 图等稿件均为转载稿,本网转载,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内容的真实性。本网转载出于非商业性的文化交流和科研之目的,如转载稿侵犯了您的版权,请告知本网及时撤除。以史实为镜鉴,揭侵略之罪恶;颂英烈之功勋,弘抗战之精神。我们要铭记抗战历史,弘扬抗战精神,坚定理想信念,为国家富强、民族复兴,实现伟大的中国梦作出新的贡献。感谢您对抗日战争纪念网的支持。
纠错电话:0731-85531328、19118928111(微信同号)

上一篇:抗战老兵李树标:那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下一篇:抗战老兵口述历史:当兵就要服从命令

办公室 0731-85531328

抗日战争纪念网 13723880171

抗战文化研究会 15116420702

抗日战争图书馆 18182129125

抗战文化研究会

抗日战争纪念网

抗日战争图书馆

抗战文化研究会

抗日战争纪念网

抗日战争图书馆

红色力量传播

抗战研究

微博

抗战研究抖音号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中文域名:www.抗日战争纪念网.com 主办单位:长沙市抗战文化研究会

不良信息举报 电话:0731-85531328 手机:19118928111(微信同号) QQ:2652168198 E-mail:krzzjn@qq.com

湘公网安备43010402000821号 ICP备案号:湘ICP备18022032号 长沙市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