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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源红土地上的抗战史话
2020-04-14 15:31:50  来源:李建华  点击:  复制链接

  安源,是近代民族工业的发祥地之一,是中国近代工农革命运动的策源地和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的策源地及主要爆发地之一。由株萍铁路和萍乡煤矿合称的安源路矿,毛泽东、刘少奇、李立三等许多革命先辈都曾在这里从事革命活动,是一块具有红色基因的土地。

  安源煤矿全景

  在那场那场波澜壮阔、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安源这块土地同样被抗战将士和安源儿女的鲜血染红,留下了许多歌可泣的抗敌故事。

  一、安源灯盏窝上的抗日忠魂

  在安源镇张家湾村一个叫灯盏窝的小山坡上,近年发现有一片墓地,坟丘大都已经平塌,墓碑为青石制成,大都破损、残缺不全,散落在茅草灌木之中,从一些文字断片来看,疑似抗战时期的坟墓。

  这一消息引起了政府有关部门和社会的关注,本人曾来到这里对现场进行考证,发现墓碑有30多块,经仔细辨认,墓碑上的文字记载着这些亡者来自四川、贵州、云南、湖南、江西等十多个省市,死亡时间大都集中在1938年3-11月期间,死亡原因注明为伤亡或病亡,墓碑上还标注有部队番号和国民政府勤字编号散落的抗日将士墓碑原貌

  笔者和文物勘察人员经过查阅史料考证,并寻访当地知情老人,脑海中,关于这些墓碑的来历逐渐清晰起来,历史真相逐渐显露在眼前。

  1937年7月7日,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军民奋起抵抗,到1938年底,中国已经经历了淞沪会战、太原会战、南京保卫战、兰封会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诸战役,战火燃遍大半个中国。

  萍乡作为赣西重要煤炭工业城市,虽然没有直接受到日军的重点地面进攻,但已成为重要的后方基地。主要是由于萍乡水陆交通便利、尤其是铁路发达,东西南北两条重要铁路交汇于株洲,株萍铁路通长沙武汉,玉萍铁路通杭沪,可迅速运输物资和伤兵。萍乡地处湘赣交界罗霄山脉北端,境内丘陵山地居多,为中国第九战区防御的纵深咽喉地带,抗日战争初期远离战场,相对安全。

  同时,为适应战时医疗救治需要,萍乡有安源煤矿医院、县立医院和军政部62后方医院等医疗机构,可作为部分抗战部队的后方整补基地。周边战场(尤其是武汉会战期间赣北战场)的部分伤病员被源源不断送到萍乡。

  二十世纪初期的安源煤矿医院

  据经历过抗战时期的当地老人回忆,伤病兵们被火车运到安源进行救治,治疗无效死亡的被就地掩埋在安源附近的山上,当时还立有纪念碑。


  修缮后的安源张家湾抗日烈士纪念碑

  就这样,安源张家湾灯盏窝抗日烈士墓地终于浮出了水面,重见天日。为了抚慰抗战忠魂,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当地政府多方筹集资金将墓园修葺一新,铺设了从山脚直通墓园的沥青公路等基础设施,新建了纪念碑、墓碑和各种宣传展板,种植树木和花草,把烈士墓园打造成历史人文公园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组织自发前来打扫墓园,学生和市民纷纷在清明和纪念日前往该地参加祭奠活动。各地抗战将士后代和抗战历史研究专家也纷纷前往考察、祭奠。

  二、萍乡城两次陷落前后的抗战故事

  从1937年一直到1944年,全面抗日战争已经打响七年多,日军始终没有踏上萍乡的土地,这是因为1938年武汉会战爆发以后,中国军队依托鄱阳湖、洞庭湖之间的湘赣地区,顽强抵抗,先后经历南昌会战、上高会战、三次长沙会战和常德会战等多次战役,与日军相持不下,抗日战争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萍乡在此期间得以幸免日军铁蹄蹂躏。

  到了1944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形势已经发生根本变化,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美军掌握战略主动权,美国空军已经切断日本本土与南太平洋日军的联系。日军为垂死挣扎,发动了“一号作战”,以图实现打通京汉、粤汉、湘桂交通线,破坏空军基地,歼灭中国军队有生力量,支援南太平洋战场的目标。

  日军一号作战计划要图

  从1944年4月中旬开始,华北日军10余万人渡过黄河,经过30多天激战,依靠先进的飞机、坦克、装甲车等重型武器装备,击溃了40多万中国军队的阻击,占领了河南,打通了平汉铁路。从5月底开始,日军第11军从武汉地区发起攻势,在6月14日攻占浏阳,继而长沙,直逼衡阳。

  日军涉水过河进攻中国军队

  为攻占衡阳、消灭在湘赣地区的中国军队,日军兵分三路南下,其中东路日军第3、第13师团从长沙、浏阳一带出发,经醴陵、上栗、萍乡分路南下,于6月14日占领上栗市,6月23日攻陷萍乡城。中国军队第26军、58军、72军等部队,与敌人在醴陵、上栗、湘东、萍乡等地激战。

  萍乡附近战斗要图局部

  由于日军是分股钻袭,日夜进攻,移动速度快,很多地方都是遭遇战,遇上就打,双方在萍乡醴陵地区陷入混战。为阻止日军南下,中国军队依托丘陵山地,层层阻击,在长平、案山关、赤山、湘东太屏山、麻山、安源五陂下等地与敌激战,双方均伤亡较重,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使日军在萍醴地区迟滞十余天。中国抗战部队58军等部队于6月28日经过血拼,终于收复萍乡城。同时,由于萍浏醴一带中国军队的阻击,迟滞了日军,为衡阳保卫战中国军队坚守孤城47天赢得宝贵时间,衡阳保卫战日军最终付出了伤亡六万多人的代价,因衡阳血战期间日军各地的战况不利,导致日本东条英机的军人政府倒台,鼓舞了中国抗战军民。

  为攻占衡阳,日军在7月初开始又陆续派出27、34师团经萍乡醴陵地区支援衡阳。中国军队与日军先是在上栗、湘东火烧桥、喻家湾、下埠、长春埠、浏公庙、麻山等地激战,7月26日萍乡城第二次陷落。继而双方军队又在萍乡城南面的安源、长潭、芦溪的山口岩、新村、湘东白竺、莲花柘村等地激战,互有伤亡。直到8月9日,日军才退出萍乡县境。

  中国军队坚守衡阳47天后,日军占领衡阳

  三、日军蹂躏安源

  1944年日军侵入萍乡,随之而来的是烧杀抢掠和“全民走反”,萍乡民众纷纷逃离家园,携老扶幼,躲在山上,逃往他乡,日军在萍乡犯下的种种罪恶,馨竹难书。

  据葡萄岭贺富林的回忆:鬼子两次侵入萍乡,就是我们青山镇地区只过两次身,所造成损失极重极惨。据日寇侵略史调查,被残杀的有一百二十七人,抓丁捉夫一千二百三十五人,坐牢的一百六十四人,战后疫病死患未记其内。男人多数常常躲在外面山上,日晒雨淋,露蚊咬潮侵,死人死牲畜等臭气疫菌满布村野,所以秋天霍乱痢症、天疟疾横行。几乎多数全家染疾,无人料理生活。例如本村长塘下的刘含波,六月初八日被日军杀死后,家里的人吓得急得东倒西歪,秋天一场痢疾病,全家倾倒,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孙子孙女共死三人,连老婆也死了,共亡七人。没有死的,病得九死一生,后来两个媳妇出了嫁,这家共失去了九人,害得人财两空。贺照祥被鬼子追着躲入葫芦坵,幸亏被岸挡住了才未打中,吓疯了,全家七口人包括媳妇刘氏及孙共死六人,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贺寄生。又如鸭公塘的周启高,六十多岁,第二次走反被鬼子捉去当夫,送往白竺后逃回,他过丹江时躲在妹妹家里休息一天,鬼子突然又闯入该户抓夫,启高急得钻进关鸡的笼里,卧着不动,鬼子拖不出来,就用棍子戳并倒了一箩石灰,幸好脸朝地面没有伤到眼睛,但受重伤。鬼子走后,他趁黑跑回了家,伤心地向邻居哭诉,自己有七个儿子,只剩第四个水生在身边,其他六个或死或逃或失踪。老大当壮丁死在外面,老二躲壮丁迁往福田塘下作田分居,老三、老六都被捉去当壮丁无音信,老幺兆林第一次走反被鬼子捉去未回,直到次年鬼子投降才在衡阳找回。捉去的三个,在衡阳战斗中老六谭林牺牲了,秋林据说在九江被鬼子打死了,海林下落不明失踪了。除了捉去的儿子,他还被迫出钱请了一人以抵再捉,这家被日冠之害,已经是家破人亡了。

  贺富林亲笔所写抗战回忆

  贺富林在上世纪80年代曾写下上万字的日军侵略萍乡回忆资料,详细记叙了他亲眼所见听闻的日军暴行。据他记载:古历五月初八日,日军大部队快要退完了,走在后面只五个鬼子兵,他们窜到了沙井龙王庙里,抓着一个浏阳人,捉夫逃出躲在这里的老头,当场拳打脚踢,气绝前叫“哎呦”!住在近庙的王保庭已经七十四岁,因脚有些痛,手执拐杖,听见叫喊,其心不忍,在门前说了一声:这个老人是庙主。鬼子持东洋刀追来,一刀刺在他背上,一刀杀入腹部,当时血流满地,保庭痛不欲生,他坐在地上将肠子塞进伤口,不敢入自己家。他上了坳倒卧黄泥坑里。手里抓把泥去塞刀口止血流。他的孙和侄儿赶来将他抬回家,临死前他还振起精神,咬牙切齿,大声叫道:“这个血海深仇不能忘啊!”

  在这国破家亡,民族危亡的时期,中国军民奋起抵抗,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四、72军在五陂滴水岩布下口袋阵挫败日军

  日军两次进攻萍乡均以县城及周围中国军队为主要目标。萍乡城南安源、五陂下一带多山,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因此,中日军队在此战斗较多。6月22日,日军十三师一部从湘东由马岭攻入萍乡县城,中国军队72军新15师44团等部队在萍乡西南五陂下、大田布防,以乌龙桥为前哨阵地、设下口袋阵,拟诱敌于滴水岩地段予以歼灭。

  萍乡城南五陂下滴水岩、婆婆岩一带地形

  滴水岩位于大田东南,高491米,山势险峻,与芭蕉台对峙,山多石壁,山下有路由大田通往三山,路多石阶,不利于炮、骑运动。往东南走,坡度较缓,下行斜度大于30度,路西南,河道伴路而流,河宽七、八米,水流湍急,两山形成峡谷,若日军进入该谷,72军可居高临下,敌人插翅难逃。

  6月23日,一路日军从源头经七堡、出南坑,向五陂乌龙桥72军前哨部队发起进攻。我前哨部队与敌战斗半小时后,奉命主动撤退到主阵地。日军不知是计,紧紧尾随,向五陂主阵地发起进攻。战斗打得极其激烈,日军多次进攻被打退后,又从县城和小桥下调集两路援军对五陂及其周围阵地围攻,同时分兵由王家坊攻击车家山守军,南坑的日军也不断用炮轰击车家山,守军在猛烈的炮火下伤亡近百人,遂放弃阵地向大田转进。敌人的飞机也加入战斗,低飞扫射,并投下四颗炸弹。

  长衡会战萍乡附近战斗经过要图局部

  为引诱日军进入滴水岩、芭蕉台一带埋伏圈,中国72军44团在大田张家祠堂设立前哨阵地,敌人从河中前进,接近大田时,哨兵发现敌人登上河岸,立即举枪射击,敌人来得更快,抢先开火,我三名哨兵中弹牺牲。张家祠堂的守军立即引敌深入,向滴水岩撤退,日军果真中计,乘机猛追,后续部队呈密集队形向滴水岩进逼。我撤退部队引诱日军登上山顶,稍作抵抗就向山下撤退。日军在山上摇旗以示占领山头,后续大部队迅速猛进,炮兵亦随军疾行,以图咬住我先头部队,合力进行歼灭性打击。日军沿滴水岩山路上行两三里后,峰回路转,便是下山路,陡如阶梯,步兵行走也觉得两腿酸疼,后面的驮马行进就更加艰难了,路险石滑,稍不留意就会人仰马翻。

  当日军在崎岖山路行进时,滴水岩上枪声骤然响起,埋伏在一侧的72军士兵,向敌人发起猛攻。战斗异常激烈,谁控制了山顶,就能置对方于死地。突然间,埋伏在对面芭蕉台的中国士兵也向日军开枪了。只听得一阵阵猛烈的机关枪声,子弹如雨点般朝山道的日军直飞过去,打得石阶火星四溅。山路上左边是陡峭难攀的岩石,右边是深沟阻隔,敌人一片混乱,有的利用地形还击,有的躲在射击死角,有的拼死攀岩逃窜。山头的日军也是自顾不暇,无力掩护山道上的部队,山道上的驮马,有的被击中倒地,有的摔下岩石掉到河里。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日军伤亡不断增加,而我军则稳操胜券。日军急忙向附近日军求援。

  两小时后,日军从源湴和小桥下分两路之兵前来救援。援军向芭蕉台开炮,小桥下之敌也插入到三山,对我军形成包围圈。这时,三颗信号弹在天空升起,我军迅速撤出战斗。这一仗,日军遗尸五十余具,死马三十七匹。

  72军军长傅翼题词

  五、又爱又恨的58军

  58军是滇军中一支抗日劲旅,1938年从云南开赴抗日前线,历经武汉会战、南昌会战、长沙会战、常德会战、长衡会战等诸战役,浴血奋战,伤亡将士七万多人。1945年9月,58军军长鲁道源率部进入南昌接受日军第11军笠原幸雄投降,第11军侵华史从此终结。


  58军抗日期间长期驻防在江西,长衡会战期间该军在萍乡附近大战日军,损失颇多,又因后勤保障短缺,临时配属部队人多杂乱,军纪涣散,时有扰民,致使老百姓对58军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该军对敌打仗顽强,恨的当然是扰民。

  长衡会战期间,58军接到命令,从分宜紧急开赴萍乡,先是从桐木到浏阳、收复上栗市,接着在湘东、醴陵交界一带抵抗日军。日军占领萍乡后,端午节期间,58军一部在赤山桥与日军第3师团和13师团部队血战,双方死伤惨重。58军另一部于6月26日由湘东转进至龙台冷水坑,被由船形岭窜入的敌人包围,浴血奋战,损失殆尽。6月28日,58军经过激烈争夺,将日军赶出萍乡城,收复萍乡城。

  陆军五十八军赤山桥收复萍乡战斗经过要图

  据战史记载:7月12日起至8月9日,日军第二次进攻萍乡,58军又在醴陵老关、登官等地与敌激战;7月21日在下埠、长春埠与敌继续战斗;7月22日,58军驻扎长潭,在上官岭、庙岭(麻山于蜡市间)一带与敌作战。7月25日,在腊市石头坳与日军激战两个小时,后与敌继续在麻山与敌作战。7月28日在源头与敌激战,一部在上埠与敌夜战,毙敌50余人,马100余匹。29日保护县政府转移,在上埠张家山与敌激战。

  58军将士在萍乡的两个月时间里,日夜与日军激战,伤亡惨重,这是萍乡老百姓对58军爱的原因。据记载,战后有三百多个萍乡女子,嫁给了五十八军的军官,而萍乡人对于58军的恨,则来源于这支军队的军纪问题。

  据家住青山的贺富林回忆:在第一次日军进攻萍乡期间,五十八军曾驻守在青山葡萄岭,军部及一个团驻扎在杨家祠堂。在炮台岭上至今还保留有碉堡和战壕遗迹。期间,有的士兵在乡间四出搜抄粮食吃物、衣服等都被抢走。牲口连半斤一只的小鸡也不放过,鱼塘有的被干,有的放了水捕净了,我放的岭上塘也被干掉了,牲口被抢走了。四月二十以后,更为紧张,有一日我摘了些新绿豆、饭豆煮点粥吃,刚提出锅子,被几个兵闯进来抢喝,我妈妈冲去只剩三碗,三人才充了饥饿。我们一床被单,有一个兵拿走了,妈妈摸上去在他手里夺了回来。我家茅屋扎一队人,连床占了去,妈妈睡在地下,又怕捉夫子,我又气又恨又怕。我们两夫妻躲在附近的杉坡里,还在钟圣鸿守鱼茅棚里过了几天。他说:五八军纪律不好,老百姓写了宁愿鬼子杀,不愿五十八军扎的口号。为此,军长鲁道源,受了九战区上级的责备,在鬼子退后进行整顿军纪,想挽回声誉,下令各连排班进行缴出抢来群众东西,各师团集在一处,堆成一大堆包衣被好物,当天用火烧掉,后来有所收敛。对于这个军纪问题,58军也是有话要说。

  笔者查阅战后出版的《壮志千秋陆军五十八军抗日战史》一书中有以下记载:萍乡一带是长衡会战时的作战地,老百姓对五十八军并不感到陌生。不幸的是,萍乡民众竟因误会,而对五十八军留下了深刻的不良印象。

  误会的起因是,长衡会战时划归鲁军长指挥的部队甚多,有183师、99师、162师及江西保安团队等。人数既多,又都在萍乡一带作战,良莠不齐,扰民的事件时常发生。老百姓不明了这些扰民的事全是临时划归指挥的部队所为,不分清红皂白,一律算是五十八军所为,因而怨谤四出。

  58军战史中提到:其实,鲁军长治军谨严,从来就不曾对部属稍存宽纵。那时,风闻外界对军风纪问题的闲言,他更定下了最严厉的防范办法,这就是:士兵犯法严办长官。根据这严峻的军法,当时他曾在醴陵八斗湾枪毙一排长,原因是这一排里有几个士兵在防地十里以外杀了老百姓的猪。被查悉后,勒令赔老百姓的钱,并严办排长约束部下不严的罪过。这位排长明正典刑时,热泪夺眶而出,用诚恳忏悔的声音说:“部下的错误我应该负责,是我对不住国家,对不住军长,对不住团体,我应该枪毙,各位长官来生再见吧!”言毕立正举手向在场的人敬礼,慷慨就法,态度从容。当时在场执法的人,听到这位排长悔罪的表示,没有人不受到极深的感动。

  还有一次,为查察军风纪,在检查官佐士兵的物件时,发现了少数士兵藏有老百姓的衣服。鲁军长大为震怒,当即将第30团营长张绍文、辎重团营长段绍唐、30团营长杨继林等三人,寄押在萍乡县政府。这三位营长代部下受过,尝受了四十二天铁窗风味。

  由此看来,58军军纪问题确实存在,功是功,过是过,老百姓心里自然明白。不护犊子,刮骨疗毒,这才是抗日铁军该有的风范。

责任编辑:李艳萍 最后更新:2020-04-14 17: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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