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区少数民族的抗日回顾
2017-10-17 10:01:44  来源：华诚论文网   点击：  复制链接

　　抗战时期，日本人在华组织很多傀儡政府和机构，其中，北平的”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即是配合日军侵华而成立的组织之一，是日本人充分考虑中国回族的特点而专门对其设置的机构。这个联合会在豫北、豫东以及抗战后期的豫西洛阳所建立的”回联”区本部及其附属的”回青团”，与当时重庆方面由白崇禧将军所领导的”中国回教救国协会”的豫省分会( 主要在豫中、西、南地区) 及其附属组织”中国回民青年战地服务团( 队) “，形成了极端相对、水火不容的两大战时回民组织机构，其”锋面”鲜明，二者虽组织形式相似，但本质却恰恰相反。前者是日伪高压政策之下，打着”维护回教””日回亲善”的旗号，分化回汉关系，以达其”以华制华”为目的; 后者是真正的回民抗战组织，联络广大回民，化解回汉畛域，以图抗战救国。

　　有关”中国回教救国协会”的情况，笔者曾有几篇论述发表。但有关敌伪对豫省回民的组织及其种种活动未见有深入探讨者。笔者依据敌伪《回教》周报及其他相关历史文献，详述了北平的敌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在豫分支机构的建设及其分裂活动，并就其反动本质进行探讨。这与”中国回教救国协会”的研究成果结合在一起，使抗战时期豫省回民的情况得以全面展现。

　　一、敌伪”回教总联合会”在豫的分机构

　　抗战时期，在日寇沦陷区，除了军事上对中国各族人民实行屠杀政策之外，与之平行的另一政策是”以华制华”: 培植傀儡政府，动用宣传机器兜售分裂中华民族的观点。其中，北平沦陷后，在此地建立的”中国回教总联合会”( 以下简称”回教总会”) 及其创办发行的《回教周报》( 下文略作《回教》，或”敌周报”) 就是敌伪政府用来分化回族的舆论喉舌之一。该”中国回教总联合会”于 1938 年 2 月 7 日在北平怀仁堂成立，总操纵者是日本人小池定雄，日占领军官员和伪政府要员有多人参加。汉奸刘锦标也以该会”咨议”身份参加，后来成了实际上的总负责人。该会的口号是”中日满提携””日回亲善””拥护新政府””反对共产党”。

　　其实质无非是分化中国和中国人民，以达到”分而治之”、长期殖民中国之目的。该会下辖西北、外蒙、华北、华南几个联合总部，在”蒙疆”和绥远设立过”总会”，华北方面在北京、天津、济南、河南( 新乡) 成立了”区总会”。在太原、张家口、包头等地，一年之间设立了 7 个地区本部，389 个分会，扩展成了一个庞大组织。在河南省，以”华北总会”的名义，后来又在开封成立了”豫东区总会”。抗战后期，又在洛阳建立了一个同性质的组织首先，区本会的建立和机构设置。1937 年 11 月初，日军渡过漳河，进攻河南最北部的安阳地区，5 日安阳县失陷，18 日新乡失陷，20 日焦作失陷，到 1938 年 2 月底，豫北( 黄河以北) 大部分县城，落入敌手。敌伪设于北平的”中国回教总联合会”随即在新乡县建立”河南区本部”。

　　具体时间，据牧夫先生回忆是 1938 年 5 月 11 日，会长( 理事长) 是丹子万，丹遭刺杀后，程国亮继任。省会开封沦陷的时间是1938 年 6 月 6 日。敌伪随即又在开封成立了”河南省回教总会”，但具体时间不清楚。开封的组织领导是当地回民杜超凡，会址设在开封二道胡同杜氏的家里，后迁至东大寺内。这是河南沦陷初期，敌伪对豫省回民建立的机构情况。有了上述新乡和开封组织存在的基础，以及军事上对豫北、豫东的全面控制，1940 年 11 月 15 日，敌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对上述二组织做了调整。新乡的”河南区本部”改为”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华北联合总部豫北区本部”( 下称”新乡区本部”) ，统领”黄河迄北各县事务”; 开封的”河南省回教总会”改为”豫东区本部”( 下称”开封区本部”) ，”专办理豫东十八县一切会务”。

　　这两个所谓”区本部”，是从 1940 年末到抗战结束的 5 年时间内日伪控制河南回民的主要组织，其”作为”和影响非常之大。开封区本部的情况，白宗正先生曾详述其前后嬗变: 本部建立，会址由开封东大寺迁往理事厅街福建会馆，一直到日本投降，地址并未变动; 区本部下设会计股、文书股、调查股。开封本部的改组过程，由前”河南省回教总会”领导杜超凡、海需景继续担任负责人。改组期间，还专门派东大寺教长白仙桥到新乡区本部参访观摩。到该年 12 月，改组工作完成，日人佐佐田任顾问，杜超凡为区本部会长，委员除了杜超凡，还有李运隆、周伟呈、徐亚青、海儒亮、李会府、于明甫、马子献、白少庭、海晏剩、郑振□( 原字不清，下同) ，共 11 人; 徐亚青、海儒亮、李运隆、周伟呈等四人为常务委员。该区本部统辖豫东十八县约 30 万回民。

　　白宗正先生所忆区本部的会长( 即委员长) 更名为理事长，由徐亚青担任，可能是后来的事情。开封区本部下属分会，在未更名之前的 1940 年 11 月 1 日，据敌周报报道，就有”回联豫区部，近鉴于所属□明县( 疑为东明县) 环境明朗，特招集该县教民代表白云鹤来部，并指令其进行着手组织分会”的叙述。改名之后，开封区本部又派白云鹤做联络员，到豫东各清真寺宣扬本部意旨。1941 年 4 月 17 日，来自民权和考城十七坊清真寺代表，亦即 17 个分会，来开封参会，商量成立分会联合办事处之事。但所谓统辖豫东 18 个县份中，剩余的 16 个县份，文献并未提及。

　　新乡区会只是将原”河南区本部”之名改为”豫北区本部”，其他变动不大。区本部下属各股，目前虽未见诸于文献，但推测亦应与开封区会设置相同。日人牧森茂最迟在 1942 年 9 月任顾问; 区本部会长石荫轩; 文书股长贾筱虚，随后为张家林，张氏 1941 年 10 月调往济南后，何人接替不知; 委员不详，但知 1941 年 2月，新乡区本部增加丁子傑、王德普二人为常务委员。后日人在豫北建立行政军事管理机构，称豫北道，辖24 县。这 24 县亦未详述具体县份。该区本部的地址最初借用该市”恒裕蛋厂”的厂房，具体位置不详。初为权宜之计，到了 1941 年 8 月，该厂生意兴隆，场地显得不足，要求新乡区本部搬出，于是区本部向日人求助，在市区新购置土地一块，建办公场所，但是具体位置仍不清楚。

　　关于新乡区本部下属的分会，文献较为充分: 敌伪周报 1940 年 3 月报道，有修武、焦作、武陟、木栾店( 属于武陟县) 等分会消息; 1940 年4 月，又有沁阳大新庄分会的消息报道，推测其建立时间当在此之前; 其中，焦作分会会长为郭雪岭。1940 年 11 月，有彰德( 今安阳) 驴市街建立分会的报道; 1941 年 1 月，又有沁阳分会建立，负责人是丁子傑; 后该县还筹建联合总分会，显示了该县有较多的分会，才有这个举措。辉县于1941 年 6 月 10 日联合临近的西关、百泉、峪河、赵固、薄壁等分会，成立辉县联合总分会，各地分会会长、委员、职员及群众上千余人参会，新乡区本部派员前往致词，选举陈柳青为联合分会委员长，张铭汤、杨望修、李宣如、杨峻峰、吴自明、买化賔、刘子元、刘巨成等 9 人为委员，杜厚生文书股长，杜勉之会计股长，马粹宣( “宣”不能确认) 调度股长。其他见于报道者，还有设于博爱的后辛庄、后莎庄分会瑏瑧?。以上都是见诸报道者，实际上，豫北各县凡有回民居住之地，无不归属新乡区本部统辖。

　　二、”兴亚回教青年团”的建立和发展

　　在日伪”回教总联合会”新乡区本部和开封区本部的操作下，”兴亚回教青年团”( 下称”回青团”) 开始建立，这是隶属于该两区部的准军事团体。这个组织的建立，据报是因该地区”处于防共第一线，回民护教卫国，自治保安”之故，”由友邦皇军及回联豫北区本部领导”。事实证明，”回青团”这个组织，其危害远比区本部还大，直接分裂了回汉关系，并招来回民更大的灾难。新乡区本部所辖的沁阳县回青团建立时间是 1939 年 4 月。到了 1941 年 6 月，团员已经培训了三期，总计 200 余人，于是仿效清化县大辛庄( 清化县即今焦作博爱县，日占领时期改博爱为清化; 大辛庄又作”大新庄”———笔者注) ，申请购买枪支。报道称，购枪的理由是因该县地处”边陲”，”共匪蹿梁，时有出没”。后来，日军直接把枪支发给他们，进行武装，并委派军事教官，”严格之训练”，以”抵抗共匪”。由此可知，在此之前，博爱县大辛庄彼时业已建立了回青团，时间在该地区最早。

　　武陟麻村的回青团于 1940 年 1 月建立，团长丁毅荣，副团长贾金春瑐瑠?。沁西济阳( 此地名今不存，疑在沁阳，或者济源，非今山东省之济阳———笔者注) 分会，于 1940 年 10 月筹建，其附属的回青团也同时筹建。彼时，济阳□□( 第一个似”縣”字) 道街清真寺代表袁良暂、马哲英、袁□轩，称该月初，县政恢复，”逃亡教胞，纷纷来归”，新乡区本部”闪股长”陪同他们参观各分会，返济阳时声称，不久”分会”和”回青团”都将建立。修武县造店村回青团，报道出现的时间是 1941 年 3 月 28 日，团长马宏礼。到 1941 年 5 月《回教》报道清化县( 即博爱县) 后莎庄成立”回青团”的时候，同时报道的消息，谓豫北各县都已经设立了该组织。

　　如此以来，整个豫北回民区所建立的回青团在约两年时间里全部完成。博爱县的回青团势力很大，团员有数百名，团长是闪凤翔。此人对我抗日军队危害甚大，敌周报在 1940年 11 月 28 日报道，我抗日军方曾数次对闪氏”阴谋陷害”，”日前，趁该团长躬赴西关出勤□视之际，被逰匪袭击，终被牺牲丧命”。随后，该回青团的团长，由”教胞恳请”县宪兵队特务队长成□昭同意，允许让买百俊继任; 买氏”精明干练，□学端方”，深受”友军信赖”。开封区本部在回青团方面起步较晚，到 1941 年 11 月，才效法新乡区本部的模式，向开封当局申请建立回青团。但具体的落实情况，拘于文献，不得而知。洛阳的”豫西回教兴亚联合会”所属之回青团在回民居住集中的东关、塔湾、马坡、北窑四个地方成立 4个大队，为日伪效劳。他们经常打着”清乡”的口号，抢粮夺财，做了不少坏事; 甚至伙同日军，无辜枪杀北窑回民马道娃。一是轰动全国的孟县”桑坡惨案”。

　　1943 年，日本人进攻，桑坡沦陷，回胞多数逃出，在实力微弱之际，当地区长李振翰( 一作李振汉) 、县长张伯华，于农历四月十七日夜，联合驻豫北的国军十八支队任生荣，以及一些地方武装人员，总数千余人，携有机枪、迫击炮等武器，深夜袭击桑坡，进攻了两次，最后攻入村内。正在这时，恰有日军从武陟县往孟县进发，途径桑坡，劫掠者见势，不敢与日本人交锋，慌忙撤退而逃。二是”时寺村惨案”。此惨案系国民党王国然部所为。王国然，时任国民党第一战区河北挺进军少将副指挥官，1942 年 7 月( 此时前后王升任正职) ，随指挥官刘国勋从郑州北郊，经原阳、延津进入封丘，沿途收编一些地方武装，发展为 3 个中队 13 个小队，总约七八千人。

　　封丘东南八里时寺村( 属开封区本部) 靠近黄河，与本县荆圪垱回民村( 属新乡区本部) 相距 20 余里，有回民 70 余户，以农为生。该地因”时有伪匪出没”，于是回青团于 1942 年成立，团员 30 名。这招惹了敌周报所谓”伪第八支队”( 即国民党军队) 王国然之怒。他途经此地时，于 1943 年 4 月 19 日，率步兵 1 000 余名，凌晨时刻包围了该村，杀伤回民十数名，架走回民 43 名，掠走牛骡等 60 余头，马车 10 辆; 衣服财物，粮食米面，一并劫光，并将清真寺焚毁。被架走的回民，一名被割去耳朵，复又遭枪杀; 余者遭百般凌辱。三是洛阳的”回青团”给洛阳回汉间造成了极大的隔阂。由于日人指使的回青团的种种活动，使洛阳的汉族对回族有很深的误解: “回族人都是日本人的奸细”，最后使得回族聚集在小范围之内，往东不能行十里，往南不能过洛河。这样，经济不能周转，生活没有了出路。可以想象，回民当时的苦难有多大。

　　以上几个例证可以说明，回民在日伪的高压下被动卷入了日本人”解放回民”的牢笼，同时又因历来官方民族政策的偏颇，导致回汉矛盾日益加深，致使仇回、恨回的情绪逐步升级，这给了国民党军队中一些顽固分子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即”抗战建国”是第一要务，在这样一个神圣的口号之下，屠杀与日本人”合作”的回族。这些案例证明，豫省回民在抗战时期，处在日伪和国民党顽固派双重压迫下，灾难深重，已到了奄奄一息、濒临绝路之境地。

　　三、对河南回族的宣传、拉拢活动

　　作为日伪”中国回教总联合会”的分机构，河南的区本部宗旨鲜明，就是拉拢回民，分化回汉，最终肢解中国，以达到其殖民之目的。粗略整理，其手段运用，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加强教育宣传、召开动员大会、开设”讲习会”。首先是对普通回民教育。敌周刊在 1940 年《彰德回民教育的曙光》一文中( 彰德即今安阳———笔者注) ，貌似谈回民教育问题，但明确提出，回民的教育是”造就防共中坚柱石之基本人才为趣旨”。这是从学校教育上入手，作反动宣传。其次，召开大规模群众性动员大会。1942 年4 月19 日下午3 点，豫北区本部举行”东亚解放灭共大会”，在博爱县西关广场举行。会前，区领导王北参加”回联周年纪念”时，拜谒”赵委员长，三田主席顾问，请示一切”。

　　开会时，日人三田，还有”次长”西源( “源”字不能确认) ，”随员王连山”，提前两天即抵达新乡。出席会议者有河野特务机关长，回联总会三田主席顾问，博爱警备队长长谷川等重要人物，以及博爱县地方政府要员，豫北各地回青团，豫北区各分会，各回教学校等，总人数达万人。程序上有奏乐、诵经、向日军战殁者献挽，石理事长报告，河野特务长训话，长谷川部队长讲话等。这些讲话无非号召消灭共产党，呼吁回民强力团结以建立”东亚新秩序”。会后，三田携随员往开封、徐州、济南，继续视察。

　　这种大规模的群众大会，针对豫北回民而设计，并且事先有所组织安排，结果势必有所影响。再次，举办”讲习会”。豫北区本部对沁阳、博爱回民举办有”防共讲习会”，由委员长石荫轩、日任顾问牧森茂、总会委员程国亮等主持，于 1942 年 8 月 14 日开始讲习。北平总会派来专员，每天在沁阳汪街清真大寺讲解六小时，主题仍是”防共”。其对象是”海洛凡”( 即”海里发”———笔者注) ，8 月 22 日完毕。继而，8月 24 日，又在博爱习惯清真寺讲习，其方法、主题依旧，听众是回青团干部 80 余名，以及各清真寺海里发，于9 月 11 日终了。”讲习会”的形式，虽然没有群众大会的声势，但它针对回民中的宗教人士以及有影响的上层人物，所以作用也非同小可。

　　第二，鼓吹”日回亲善””友邦热心回教”。例如，豫北区本部派员到新乡县”主催参加皇军入城一周年大会”。该报道甚经不起推敲，”主催”二字，即道出了真实: 若无强行组织在前，断无参加在后。又如，开封的牛肉商贩，为日军”吊民伐罪，异常辛劳””饮水思源，图谋报德”，因故，”特用低廉之价格，专售皇军食用”。但实际的情况是: 据统计，1942 年日人统治开封期间，仅东大寺所在的清平南、北街，卖儿卖女、妻离子散者就达 32 户 62 人，日伪抓至东北挖煤窑者 17 人，流落他乡要饭为生者 13 户 54 人，贫、病、冻、饿惨死者 18 户 24人。那么，仅在一年前的 1941 年，牛肉商贩对日军———他们同样也是”客户”———竟有如此”慷慨”，似乎偏离了经商之一般规律，使人疑惑，若无高压政策，何以至此。

　　第三，配合国际上的轴心国，鼓吹反对盟国行动。例如，伊朗在二战时期曾属轴心国势力，因英、苏同盟国对其发动军事行动，引发日本抗议。侵占中国的日本军事当局也积极配合国内政治。因伊朗为伊斯兰国家，河南敌伪控制的区本部”接总部训令”，于 1941 年 9 月 3 日，”各分会一律举行祈祷”。这是将豫省回民拉入日本政治势力范围的举措之一，其宣传和影响不容小觑。

　　第四，发动”治强运动”，加紧拉拢回民反共亲日。例如日本人发动的”第三次治强运动”于1941 年11 月开始，名为回民之民生计，加强经济建设和治安建设，在华北回民中建立合作社，但其真实目的，一是对回民实施怀柔政策，施加恩惠，以利拉拢其进入统一战线，二是为杜绝与我军事控制区的物资交流，三是继续宣传反共亲日。豫北区本部在这次”活动中”，成立指导班二班，宣传班一班，于 1942 年 4 月分别对汲县、博爱( 清化) 、淇县、沁阳回民进行”训练”，其中淇县被选为”模范县”。4 月 29 日，在博爱县举行的万人大会，呼吁进行”第四次治强运动”，当时北平、开封、豫北各县，都有代表参加，表示”誓死剿共”。所以，日本人这个”治强运动”是个一举多得的举措。

　　第五，对回汉冲突事件火上浇油。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中有仇回、恨回者，制造回汉冲突，每每出现欺压、屠回事件，借题发挥，扩大影响，并取得在政治影响、军事行动，以及舆论方面的优势主动。例如，”桑坡惨案”发生以后，敌周报在”国内回教消息”栏的第一条即以醒目标题《孟县桑坡惨招奇祸清真寺被焚教胞伤亡经皇军援救幸得安存》，将事件公布。在惨案发生经过时，文称”正当危机之际，幸有皇军□□部队出勤而至，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日本人分化回汉关系的目的业已达成。这是晚清到民国以来，政府对解决国内民族问题上总体政策的失败，反之，这种失败又导致回汉积怨加深，形成恶性循环。

　　由于侵略者实施分化政策，对回民威逼利用，使这种本来就脆弱的回汉关系雪上加霜，甚至模糊成敌我关系。更可悲的是，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并未随着抗战的结束而结束。例如，战后从重庆迁回南京的中国回教协会在开封重建了河南分会，这个分会在 1946 年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解决豫北回汉互相仇视的社会问题，回协总部也因此派专人往豫北解决这一问题。可以说，这个时期豫北的回汉关系是整个中原乃至其他回汉杂居地区回汉关系一个活生生的缩影。

　　四 、结论

　　综上得出结论:

　　第一，抗战时期敌伪在北平建立”中国回教总联合会”在河南新乡和开封的区本部以及抗战后期在洛阳成立的”豫西回教兴亚会”，以及所附属之准军事组织回青团，系日本人在豫省军事控制区内，以高压和拉拢政策并举的产物，主旨是分化回民，挑拨回汉关系，以期达到”以华制华”，长期殖民中国之目的。

　　第二，就该组织附属的回青团所引起的桑坡惨案、时寺村惨案，洛阳回汉关系的隔阂等几个案例来看，日本人的这种分化和挑拨政策已经取得了某种程度的成功。

　　第三，日伪对豫省回族的反动宣传有多种手段，旨在宣传”日回亲善””友邦热心回教”，拉拢回民反共亲日，并对回汉冲突事件火上浇油，并以此取得军事行动的借口。

　　第四，河南回族由于晚清以来政府偏颇的民族政策，回汉畛域显著，矛盾积压重重。抗战时期，豫省回汉冲突不断，甚至造成血案，致使回民遭受日伪和国民党顽固派双重高压，濒临绝境。以上对日伪分化豫省回民的组织的研究尚系开端。拙文旨在抛砖引玉，以期更多该方面的研究成果问世，填补这段历史研究之空白。

责任编辑：张波 最后更新：2017-10-17 10: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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