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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印军第一次进攻战,完胜大洛——驻印军第二次滇缅会战(四)
2019-01-11 10:12:22  来源:萨沙  点击:  复制链接

  于邦战役不过是中国新1军反攻的序幕战,下面还有无数的苦战。今天要说的是,胡康河谷会战的大洛战役。

  此一时彼一时,脱胎换骨的新22师

  于邦战役结束以后,新1军已经控制了大龙河西岸,控制了渡口,更重要的是控制了新平阳盆地。新平阳是1年多前拯救了中国远征军的一个重要的盆地。周边几百平方公里内,它是最大的一块平地。盟军在新平阳进行大量空投,救了濒于饿死的近万远征军。

  史迪威经过再三研究,认为应该把新平阳作为前进的补给基地。除了公路运输物资以外,还可以通过野战机场大量空运物资。

  目前中印公路距离新平洋已经很近了,但还有约半个月的时间才能修通,前线物资补充主要依靠空投。此刻就体现了美国强大的国力,大量运输机在并不算大的新平阳机场高频率起降。大量的各种物资在机场卸下,塞满了所有的仓库。塞不下的,只能堆在机场边的地上,上面盖一块雨布。物资数量之多,让新1军的官兵们瞠目结舌。

  以往只是听过“堆积如山”这个词,现在亲眼看到了。大量的物资真的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负责联络的美国军官也很自豪,他们说:我们美国是世界最强的国家,这点物资没什么了不起。我在老家底特律的时候,流水线上一小时就能装配一辆汽车。只要开通了中印公路,物资要多少有多少!

  在大量物资运到新平阳前线的同时,新1军战斗受伤的伤患也通过飞机运到后方医院。以往国军的野战医院极烂,基本只能做些止血包扎,包扎用的不是绷带,很多是没有消毒过的床单甚至绑腿。国内军医和卫生院缺乏技能,也严重缺乏药物。

  老萨看白求恩传记时看到这么一个情节,有个八路军战士受伤以后,伤口混上了很多脏东西。送到白求恩所在的野战医院,一个卫生兵竟然用一个扫帚试图扫清伤口的脏东西。要知道,这样是极容易感染,导致伤员截肢甚至死亡。白求恩看到这个场面以后,从背后用力一脚将这个卫生兵踹翻,还抓起扫帚追着他打。

  由此可见,八路军医护人员水平低到了何种地步!白求恩自己也是因为手术时,不慎割破手指感染,又没有当时昂贵稀缺的抗生素,不幸去世。

  和八路军差不多,国军受伤士兵死亡率非常高。有的明明只是轻伤,却死于感染甚至被其他病友传染(野战医院压根就没有传染病隔离室)。此刻就完全不同了!

  新1军的每个连里面都有医疗兵!对,这个医疗兵就是我们看美国战争电影里面,一旦有人受伤,就有美国大兵声嘶力竭大叫“医疗兵”的那个角色。

  这些医疗兵都受过枪伤抢救的训练,他们不但有抢救技能,还有包括三大法宝,就是:吗啡、血浆、磺胺粉在内的各种急救药物。

  医疗兵的任务是进行战场急救,然后立即将伤兵送到后方,一般是营部。

  就药物来说,新1军是极多的。除了每个步兵都有一个急救包以外,每个医疗兵还有额外的急救箱,里面有大量药物。甚至连新1军坦克营的每辆坦克里面,也有一个急救箱,装满了碘酒、吗啡、磺胺粉、青霉素等等药品。

  这里面吗啡是镇痛用的,枪伤和炸伤很多极为疼人,很多伤员痛不欲生,甚至因此自尽。美军的军用吗啡很先进,采用著名的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连普通士兵都可以自行注射,大大缓解了疼痛感。

  美军士兵每个人都有几个急救包,装着一个吗啡注射器,里面有32毫克吗啡(吗啡注射过量会致命)。

  磺胺粉则是消炎用的,这是1936年刚刚发明的新药。在战场上,受伤止血以后,立即撒上磺胺粉,一般就不会造成伤口的二次感染。而根据一战的研究,大部分受伤士兵不是死于枪伤炸伤,而是死于随后的二次感染。

  至于青霉素更是了得!磺胺粉可以消灭很多细菌,但对于一些常见的细菌则无能为力。青霉素则不同!这种强力抗生素,不但大大减少死亡率和截肢率,还解决了战场上各种非战斗感染。

  根据统计,二战青霉素挽救了百分之十五伤兵的生命。

  有意思的是,青霉素在1941年还是实验室中的玩意,价格比黄金还昂贵。美国军方看到了青霉素的价值,调集国内大量顶尖科研力量和医疗资源全力研究,终于在1944年解决了大量生产的问题。青霉素的出现不但解决了伤口感染问题,还顺利的消灭很多严重传染病的威胁。诸如痢疾、霍乱、肺炎、伤寒等士兵杀手,由此不复存在了!

  至于血浆的优势是输入人体时,不需要检验血型。枪伤炸伤急性死亡的最大可能原因,就是失血性休克。人一旦失去全身百分之三十的血液,就会致命,即便枪伤并不致命。有了血浆作为一线抢救药品,死亡率自然也大大降低了。

  在美国电影中,受伤的士兵都是被吉普车送到野战医院的,此时新1军也是这样。只是有的地方是原始森林,吉普车开不进去,就转用骡马运输。

  野战医院距离前线一般只有几公里,迅速就能把伤员运到这里。医院里面都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英国外科医生,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可以动开胸这样的大手术。经过他们的紧急处理以后,这些伤员才运到后方的机场,然后转运到印度的后方医院。

  这种医疗水平,绝对是二战第一流的,我们的敌人日本军队做梦也不敢想有这样的医疗。日军的医疗也比较落后,虽军医有些水平,药品缺乏且落后,医院设备很烂。

  新1军官兵如果受伤,只要不是当场被击中要害,一般都不会死亡,最惨不过残疾,最低程度可以保住性命。

  在整个第二次滇缅会战中,新1军官兵很多都是几次受伤,几次又返回前线。这样一来,官兵后顾之忧就更小了。

  新1军老兵周明道回忆:受伤的官兵被送到营部,营部医生边做简单包扎,为他填写伤票,写上姓名、部队番号,圈出受伤的部位,然后送往三四里外的手术组进行急救。一般的伤情都可以在这里解决,然后用车送往后方的大机场,等待机会运送到后方医院。对于一些这里处理不了的严重伤情,就立即送到一线简易机场,立即送到后方医院进行大手术。这种简易机场通常很简单,只要有段比较直和宽的路即可,如果是沥青铺设的就最好了。C47运输机的起降能力非常强,即便平坦的土路也没有问题。这里用到两种我们以前从没有听过的东西,一是磺胺药物,一是野战用血浆。磺胺药物可以杜绝伤口感染,治愈率挺高的。野战用血浆,能够在战火纷飞的战壕里面输血,避免失血过多而死亡。至于血浆来自我们二线官兵定期献血,美军也有大量储备(美军在二战储备了1700万份血浆),根本不成问题。在缅甸的作战中,有的官兵受伤六七次,仍然可以回到战场。除非当场被敌人击中要害,死在一线,不然只要能够送到手术组,就有很大活命的机会。而能够送到后方医院的,基本都死不了。军人都知道,受伤一次是经验,伤愈归队的都是老兵,这种老兵越多部队战斗力越强。至于受伤六七次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完整的医疗体系,使得广大战士无后顾之忧,更增加了勇往直前,不怕牺牲的勇气!

  在大量物资的帮助下,于邦战役后的新1军迅速完成集结。

  孙立人的新38师主力开入北方的于邦一线,廖耀湘的新22师则陆续开入南方的新平阳一线,准备下一轮的进攻,彻底占领胡康河谷。

  在作战开始之前,孙立人和廖耀湘讨论了下一阶段作战的具体战术和战略。他们一致认为,务必尊重丛林战的客观规律,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优势。

  在两个师长看来,丛林战有以下特点:

  第一, 对于防御一方有很大优势,正面强攻很难成功。112团在于邦被数倍日军围困,却能坚守1个多月就证明了这点。在于邦反击战中,新1军正面强攻也非常困难。有丛林掩护看不到目标,重武器难以发挥威力,大口径火炮不容易击中森林里面的目标。而空中支援也几乎用不上,飞行员根本看不到下方森林里面有什么!日军只要修筑坚固防御工事,依靠轻武器死守,就难以短期内将其攻破。至于坚固工事的修建更是容易!森林里到处都是坚硬的树木,随手就可以砍伐一堆。以往修建一个坚固工事需要2到3天时间,在森林里只有半天就足够了。这些土木工事异常坚固,依靠轻武器和小口径迫击炮很难对付,而大炮和空中支援又无法发挥作用,自然很难消灭这些防御阵地。况且,即便摧毁了一个阵地,敌人可以迅速后撤,用不了半天就修筑另外一个阵地。这样层层阻击,从正面硬攻不但旷日持久,还会伤亡巨大。

  第二, 对进攻一方来说,也有一定优势。这个优势就是,敌人难以处处设防。对于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敌人即便有100万大军,也难以建立周密的防御线,更没有力量处处设防。日军在胡康河谷只有2个步兵联队和2个炮兵联队,兵力也就1万多人。由于兵力不足,日军基本是沿着现有存在的简易公路和一些要隘或者林空,修建一些防御阵地。胡康河谷的天然要隘很少,所以,新1军只要进入森林,就可以轻松绕过这些日军防御工事,攻击敌人后方。

  自然,长距离迂回并不容易,要解决的问题很多,首要就要解决补给问题。如果补给问题不能解决,迂回部队很可能全部死在可怕的森林中。

  第三, 补给对于丛林战极为重要。丛林战很多时候是拉锯战,最后的胜负往往取决于补给。以于邦战役为例,如果没有空投补给,被合围的112团绝对无法支持1个多月,最多10天就会全军崩溃。胡康河谷的日军在修筑防御阵地时,在阵地囤积了一些物资,却比较有限,一般只能坚持1到2周时间,其余的都要靠后方运输及时补充。

  通过以上的特点,廖耀湘和孙立人决定应该这么打。

  防御一方优势很大,尤其从正面攻击很难成功,新1军进攻时候就尽量避免正面强攻。

  敌人难以处处设防,新1军就应该果断进入丛林,绕到敌人后方,然后从侧面或者后面夹击日军。

  既然敌人的防御阵地中的补给有限,那么只要绕道迂回的新1军切断日军补给线,日军就无法坚持太久,很快就会放弃阵地撤退。

  孙廖认为下一阶段作战,应该以一部佯装正面攻击,吸引日军火力,消耗日军补给,另一部则绕到侧后,切断日军补给线,同时夹击日军。

  这种作战方法说起来容易,实际上没这么简单。比如日军就无论如何做不到!为什么呢?因为日军解决不了迂回部队的补给问题。即便使用大量骡马运输,迂回部队可以携带的补给也是极为有限的,一般在1周左右。在原始森林中,往往每天只能行军10到20里,1周才能走多久?根本没用!

  而新1军则轻松搞定了这点,他们完全依靠强大的美国运输机群在敌后空投,物资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需要从地上运输补给。

  自然,这些只是胜利的必然因素。

  两个师长 都认为,18师团非常顽强,阵地往往都是激战到最后一个人,几乎没有人投降。18师团火力相当强大,查明的炮兵部队已经有1个炮兵联队,1个重炮大队,1个反坦克炮大队,比一线新1军要强的多。加上胡康河谷地形过于复杂,即便行军也有极大难度,根本就是易守难攻的最可怕地形,下一阶段作战也会是异常艰苦的。

  于邦战役的辉煌胜利,彻底击破了皇军战无不胜的神话,大大鼓舞了新1军的士气。很多新1军官兵认为,日本鬼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我们的对手。

  只是18师团伤亡不过一二千人,算不了什么,仍然保持着绝大部分战斗力!接下来的战斗还会是极为艰难的。

  这边,12月28日,史迪威发出第8号作战命令:命令中国新1军驱逐敌人于大洛经太百家至甘卡及东南方之线以外,准备尔后继续向东方及南方前进。

  在正式作战开始之前,为了保证补给地新平阳地区不受到侧翼日军威胁,史迪威下令首先占领南方不远的大洛。

  大洛胡康河谷另外一个盆地,自然条件要恶劣的多。

  日军曾经击中2个大队重兵驻扎大洛,试图从侧翼攻击于邦一线的国军112团。好在驻守大洛外围拉加苏高地的国军1个营坚守不退,在一个多月战斗中没有让日军推进一部,击毙数百日军。

  大洛日军士气受到很大打击,又因为这里补给困难,只留下1个大队驻守,兵力也比较空虚。

  新22师领袖廖耀湘

  负责攻击大洛的是廖耀湘新22师。

  廖耀湘是国军著名将领,号称国军十大名将之一。

  他是湖南邵阳人,出身于一个贫农家庭。

  6岁时,廖耀湘在身为私塾先生的祖父指导下开始读书。廖从小就聪明异常,记忆力强,分析能力更强,被村里人称为神童。

  由于廖耀湘非常聪明,父亲和祖父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大才。由于家里贫困,供不起所有孩子求学。父亲最终决定,让其他几个子女不要上学,专门培养廖耀湘一个人,让他去上了新式小学县立高等小学,后又去省会上了长沙私立岳云中学。

  廖耀湘顺利从中学毕业,尚武的他很想南下去投靠黄埔军校第五期。可惜,此时务农的廖家已经用尽了积蓄,真的连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了。廖耀湘无奈,只能暂时在湖南军阀叶开鑫的部队当了一年大头兵,目的是筹措学费。当年毛泽东也是为了筹集旅费,在湘军当了半年军阀士兵。毛泽东在1911年当兵月薪7元,除去吃饭零花还有4元钱,这在已经很不少了。廖耀湘当兵的月薪自然更高,很快就凑齐了旅费。

  一年后的1926年,廖耀湘离开湘军南下广州,顺利考取了黄埔六期骑兵科。

  廖耀湘以见习排长身份才加了北伐,后来又以考试第三名的优秀成绩,得以去著名的法国圣西尔军校留学。

  根据廖耀湘的黄浦同学李以劻回忆:1930年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及南京政府决心整军,决定从黄埔六期毕业生中选拔精英,送往欧美各国深造。廖耀湘的兵器学、筑城学、战术学、交通学成绩都是优良,外语也不错,通过努力从3000名黄埔六期生中脱颖而出,进入1930年留学预备班。

  廖耀湘在黄埔学的是骑兵,报考的是法国圣西尔军校骑兵科!圣西尔军校建立于1802年,由拿破仑亲自建立,是和美国西点军校、苏联伏龙芝军校、英国森赫斯特军校起名的世界四大军校之一。

  廖耀湘在法国留学五年之久,学习了很多最先进的军事知识。很快,廖耀湘认为骑兵已经过时,不会是未来战场主要力量,随后他又考入法国骑兵机械化专门学校,学习机械化部队知识。在当时,机械化部队还只是一种概念,没有一支成型的部队!这个专门学校教授的是,世界最顶尖的军事理论!

  毕业后,廖耀湘获准编人法国骑兵部队见习,并有幸在马奇诺防线实习了几天。由于成绩优良,廖耀湘被骑校校长和教师多次表扬。

  有意思的是,廖耀湘的兄弟姐妹对他都非常不满。这些兄弟姐妹认为就是因为廖耀湘,还得他们失去求学机会,被迫在家务农。后来廖耀湘的亲弟弟投靠哥哥,混了很多年,仅仅在他麾下做一个警卫连连长,被官兵戏称为二老爷。

  廖耀湘治军很严,他弟弟又有些缺心眼,经常因为粗心大意被哥哥当众破口大骂。被骂的过惨的时候,这个二老爷就会偷偷回骂:你神气什么?不是我当年在家种田挑大粪,哪有你在国外吃黄油面包。

  黄埔六期本来就是小字辈,加上廖耀湘除了北伐参加几次战斗镀金,根本没有参加过实战,自然影响他的军事生涯!

  回国以后,廖耀湘担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骑兵队第三连少校连长,职务并不高,属于低级军官。

  直到抗战打响的时候,他才被提升为营长。

  廖耀湘是个非常出色的军人,他具有极为优秀的战略眼光,堪称国军中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

  就战术指挥来说,廖耀湘非常专业、用兵谨慎,敌人很难抓住他的失误,反而他极擅长抓住敌人缺点。

  在解放战争中,廖耀湘曾经轻松击败过老对手林彪。廖耀湘分析第二次四平战役战局,认为林彪的东北解放军兵力虽多,不足为患,因为没有正经的炮兵力量,根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廖耀湘居然敢用仅为解放军几分之一的兵力,发动全线进攻!

  在威远堡,廖耀湘不费吹灰之力重创林彪主力!廖耀湘仅仅用一个步兵团加一个炮兵团,就打垮了林彪3纵整整一个军的主力,创造了解放战争的奇迹。

  由于廖耀湘非常厉害,除了辽沈战役的惨败以外,他的部队对东北野战军胜多负少,深为解放军将领的畏惧和尊敬。廖耀湘麾下的新1军和新6军,在东北内战初期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人能敌。

  多年以后,解放军著名将军韩先楚还说:无论我军吃了新6军多少苦头,又怎样恨死了这个冤家对头,都不能不对这支精锐之师和它的指挥官,怀有几分敬意。更何况这位新6军的老军长(廖耀湘)还是抗战名将,曾在八年全面抗战中出生入死,为中华民族立过战功。

  被俘以后,廖耀湘因出色的能力,作为战犯也被刘伯承请到解放军军事学院演讲。廖耀湘讲到在缅甸出色的作战,连续重创日寇,打的日军死伤累累,台下的众多解放军高级军官不自觉的热烈鼓掌。

  回国以后,廖耀湘立即投入抗战前线。他先后经历了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昆仑关战役,第一次缅甸会战等等大战。

  抗战初期,廖耀湘是中低级军官,在南京保卫战的时,他不过是一个教导总队第2旅中校参谋主任,没有实际带兵。战争是发挥一个军人能力的最好舞台,廖耀湘出色的指挥和理论水平,让他很快高升。

  1938年国军政府建立全国唯一一个机械化部队,200师。由于廖耀湘曾经在法国学过机械化部队的知识,被调到200师担任参谋长,少将军衔。

  在昆仑关战役时,他已经是新22师副师长了,师长是大名鼎鼎的邱清泉。昆仑关战役,新22师表现出色,重创了日军。

  第一次缅甸会战时候,廖耀湘则是新22师师长,深受蒋介石的信任。在缅甸的作战中,廖耀湘率领新22师先是在同古会战力战击退日军,成功解救了被围困的200师。随后在斯瓦河,新22师多次重创日军,战功赫赫。最终,仅仅因为史迪威的乱指挥和英国人的出卖,新22师才被迫撤往野人山。

  对于撤退到野人山,廖耀湘没有任何责任,他是奉杜聿明的命令行事。新22师进入野人山时约有7000多人,一路上死伤近半,最终到达印度仅有3000多人。期间廖耀湘自己忍饥挨饿,尽量照顾部队,试图拯救部下,受到杜聿明的赞赏,也受到部下的爱戴。

  当时的新22师官兵回忆,廖耀湘自己面带菜色,面黄肌瘦,却始终想着部队,尽一切的争取美军空投物资。

  廖耀湘对部下非常好,丝毫没有架子。他的部下小兵曾经回忆过一件事!

  当时新22师走过野人山,赶到印度。沿途虽有英国人提供粮食和住宿,但并没有发军饷,不能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正着急的时候,正好遇到廖耀湘带着几个卫兵走过来。这个小兵就向师长报告,说自己几个月没有军饷了。廖耀湘二话不说,拿出自己钱包,取出几张钞票塞给他。这些都是廖耀湘自己的私蓄,并不是军饷。

  他指挥水平高,治军严格,深受部下爱戴,还能说一口相当流利的英语,可以直接和史迪威沟通。

  史迪威对于廖耀湘非常满意,认为他和孙立人一样,是个出色的军人,不亚于美国最优秀的将军。

  只是,所有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

  极为擅长打仗的廖耀湘本人性格却比较怪异,不通人情事故,被很多人称为武呆子,打仗打迂了!

  以吃饭为例,当年中国人吃饭很繁琐,通常都要推杯换盏,不能丝毫马虎。如果你敬酒少敬一个人,就可以会结怨。

  廖耀湘此人吃饭时候,居然每次都只敬大家一杯,然后再也不接受别人敬酒,也不敬别人。平时廖耀湘就像林彪元帅 一样沉默寡言,多在思考下一步的军事战略。

  新1军参谋长舒适存将军写的回忆录中写到: 廖氏秉性骨梗,不谙世故,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酒食征逐,更是外行,既不逢迎上级,朋友之间,更少周旋,家中宴客六菜一汤,入席时每人斟酒一坏,不斟第二杯(我很欣赏这种方式),惟一嗜好,就是训练,每逢军队驻定,即亲率连、排、班长,从事实战演习, 亲身示范,乐此不疲。与人说话,喜直呼姓名,人以为忤,他则认为这是够朋友的亲热表现,(胡家骥在电话中听到他的直呼姓名,大为诧异。)说他骄傲,想是由此而来。我从没有看到他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由于新六军甫由印缅回国,装备完整,兵员精壮,纵横扫荡,所向有功,自然形成东北戡乱的一张王牌,树大招风, 引人侧目这不是廖氏之过。我只知道他事亲孝,与士信,临财廉,取与义常思奋不显身,以徇国家之急,虽古之名将不是过也。三十余年来,他的旧部,在台任重要 军职者,大有人在,无不怀念他的训练精勤,指挥卓越,对于他的横被口语,无不痛心疾首,争为辩白。

  在辽沈战役被林彪使用三四倍兵力打垮后,廖耀湘化妆逃走没有成功,最终被俘。换成一般将军,此时肯定点头哈腰,甚至溜须拍马。

  廖耀湘则态度傲慢,拒绝和韩先楚握手,还说:几个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让林彪来见我,我们再重新打一仗看看谁赢!

  在监狱中,廖耀湘不像黄维那么强硬,却也并不“老实”。由于认为自己的失败主要是因为潜伏的共谍告密,他对郭汝瑰之流极为痛恨。在监狱中偶尔遇到这些人来视察,廖耀湘从来都是怒目而视,还说:我最瞧不起这些偷鸡摸狗的人!

  尤其需要说明的是,廖耀湘对于日寇有着刻骨痛恨。在南京保卫战中,廖耀湘作为不带兵的第二旅中校参谋主任,负责最后务必销毁文件和监督部队全部撤退。结果日军 四面杀入南京城的时候,廖耀湘没有能够逃出去。日军开始到处残杀所有看到的中国人,尤其杀青壮年男人!廖耀湘无奈,只得先逃入一个民宅躲避。没想到日军又挨家挨户杀人放火,根本没地方可躲。

  廖耀湘和几个部下,被迫脱下军服躲到南京著名庙宇栖霞寺中。在主持寂然法师保护下,廖耀湘混入难民中躲藏了困几天,才在一个渔夫禾老三(真名叫做禾广丰)的冒险帮助下,乘船渡过长江,返回部队。

  这很不容易,以禾老三为例,自己尚且躲避日军屠杀,连到江面打鱼都不敢,一旦被发现性命难保。此时日军巡逻船在长江四处游荡,遇到民间可以船只立即开枪开炮。现在他运送国军过江,如果被日寇发现不但是必死无疑,恐怕还得凌迟处死。

  至于寂然法师为了掩护栖霞山的2.4万难民,受尽苦难。日寇将栖霞寺的男人几乎全部带走杀害,剩下的2.4万人都是妇女儿童。日寇随后还多次来强奸妇女,无恶不作!由此难民们见一个日寇公然强奸妇女,忍无可忍将其乱拳打死。日寇发现士兵被杀,调集部队包围栖霞寺要进行屠杀。寂然法师挺身而出,谎称这个日本兵是喝多了自己摔死。日本少尉不信,试图殴打寂然法师。但日本人也是笃信佛教,根据他们的风俗殴打残害僧侣死后会下地狱。这个少尉不敢殴打寂然法师,而是在南京1月严寒中将他上衣脱光,用大桶冷水不断浇在他身上。受这种酷刑的寂然法师仍然非常冷静,坚持说这个日本兵是跌死。日本少尉无奈,只能以意外死亡了结这个事件。寂然法师堪称抗战佛门第一人!

  期间,廖耀湘目睹了日寇在南京的野蛮屠杀,对日寇恨之入骨,认为他们是禽兽不如的畜生。此次第二次缅甸会战中,廖耀湘对日军毫不留情,一定要彻底消灭,为南京的受害者报仇。

  廖耀湘还是个很重感情的人。1945年抗战胜利以后,新六军军长廖耀湘回到南京就立即寻找寂然法师和掩护他渡江的渔夫禾老三。没想到寂然法师由于被日军多次折磨,早在1939年就发病去世。万幸的是,禾老三还活着,只是因为非常贫穷,30多岁还没娶媳妇。廖耀湘亲自赶赴禾老三破烂的小屋,用汽车将他接到自己住处,再三道谢,还设宴款待。

  禾老三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渔夫,当年也不知道救得廖耀湘是什么军衔,只知道就是一个“国军当官的”。此次在宴席上看到众多带着将军领章的军官对他点头哈腰,他不觉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廖耀湘见禾老三不习惯这种场面,就很快结束宴席,送他回家。离开之前,廖耀湘取出私蓄300万法币(1945年300万法币相当于300多块银元,可以买10头大黄牛)。禾老三是个忠厚的人,立即推辞不要:“送你们过江是应该的,做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前后送过江的国军有几十人,这些钱我绝对不会收的!”廖耀湘后来又送了几次,禾老三始终不收。廖耀湘无奈!后听说禾老三现在不打鱼了,在一家粮行给人帮工为生,廖耀湘灵机一动,就让部下买下了这家粮行,交给禾老三打理:“这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生意做好了再还给我”。禾老三见推脱不了,只好同意了。由于廖耀湘在国民党军界是一流人物,在南京自然颇有势力。这家不大的粮行受到南京各界的照顾,生意红红火火,禾老三也得以娶了媳妇,还生了孩子。在东北被林彪打的焦头难额的廖耀湘,听说恩人禾老三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儿子,也为他高兴,从东北寄去贺礼。

  倒霉的傅宗良

  新22师和新38师一样,骨干均是经历过长达7年抗战的老兵,身经百战,本来就可以和日军打个平手。此刻又有了做梦也想不到的强大火力,几乎无限的补给和完全制空权,怎么可能不胜呢?

  新22师经过一个月血战,顺利占领了大洛。

  此时大洛北部的拉加苏的新38师112团第3营,还在同日军对峙。日军连续进攻1个多月,始终没有得手。由于日军数量远远多于第3营,第3营处境还是比较危险的。

  史迪威命令新22师攻击大洛,一来消除进攻胡康河谷新38师的侧翼威胁,二来解救112团第3营。

  廖耀湘分析大洛的局势后,认为112团第3营暂时没有危险不用特别对其进行增援,还是直接攻击大洛,迫使围攻3营的日军主动撤退为好。

  廖耀湘于12月28日下令发动进攻!

  廖耀湘用兵很巧妙,他每次都分兵两路,一路正面攻击,虚张声势,一路则从侧翼或者背后包抄日军,切断日军补给线,使得日军崩溃或者撤退。

  此次也不例外。

  廖耀湘命令新22师傅宗良第65团附工兵营,向南渡大奈河,攻击大洛。

  傅宗良团长也是一个百战老兵了,是廖耀湘多年的老部下。接到命令以后,傅宗良团长认为廖耀湘的判断是正确的。拉加苏的日军数量有几百人,战斗力并不弱,还占据了有力的防御地形。如果持强硬攻,即便将他们消灭也要不短的时间,那么二线大洛的日军自然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很难对付了。

  傅宗良团长到一线再三观察,认为目前拉加苏的3营占据绝佳地形,再坚守1个月也没有任何问题。而拉加苏的日军却比较困难,他们背靠大洛河作战,一切物资补给都要先运过河,再运上高地。

  傅宗良团长认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进攻拉加苏,只要直接攻击大洛,歼灭这里的日军。拉加苏的日军在腹背受敌,补给断绝情况下只能溃败。

  于是,傅宗良团长提出了新的作战方案,廖耀湘立即表示同意,史迪威也没有反对。

  12月28日,史迪威命令如下:新22师傅宗良团65团附工兵营作为正面强攻的部队,向南渡大奈河,正面攻击大洛。

  大洛盆地曾经是新22师的伤心地。当年新22师经过野人山的时候,曾经经过大洛盆地!大量官兵因疾病死在这里,连军长杜聿明也险些送命。

  在大洛盆地边缘,新22师官兵留下了累累白骨,都是上一次大撤退的惨状。

  当年包括杜聿明本人,都是瘦成一把骨头,躺在担架里走过大洛,此时却完全不同了。

  新22师65团装备精良,身体强壮(毕竟吃了一年多牛肉罐头),士气高涨,由工兵营开路,向大洛高速突进。

  很快,他们就经过上次大撤退的老路,看到了路边各种姿势的白骨和已经生锈的武器。一些走过野人山的新22师老兵,不觉讲起当年的惨状和日军的凶残。新22师官兵上上下下都非常悲愤,发誓要为战友报仇雪恨。

  正面65团作战很顺利,他们从1944年1月9日出发,渡过激流,越过崇山峻岭,连续击溃日军多股拦阻部队,毙伤日军200多人,于18日同日军主力在百贼河南岸遭遇。

  1月11日,担任前哨的第6连邱中岳连长在1176高地,发现日军活动迹象。邱中岳是从猴群的多次快速奔跑中,判断这里可能有人。他派出的两个侦察兵走到半山腰,就被日军狙击手先后击中。

  13日开始,邱中岳连在迫击炮支援下,全歼1176高地39名日军,击毙小队长井泽觉中尉,缴获轻机枪3挺,掷弹筒3个,步枪20支。

  由于邱中岳指挥得法,全连一共伤亡7人而已。类似的小规模战斗还有不少!

  需要说明的,这9天的作战并不算容易。

  65团是新22师在第二次滇缅会战中,第一支参战部队!新22师约有四分之一的官兵,曾经在1年多前走过野人山,对这里可怕的地形有深刻认识。这里可怕的原始森林,吓住了新22师的新兵们。

  后来新1军的炮兵军官俞允平回忆原始森林写到:我们仅仅进入胡康河谷边缘,就体会了他的厉害。这里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身在其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棵棵参天大树,密集的挡住人的视线。丛生的杂草藤蔓叫你寸步难行!为了开辟一个营地,必须披荆斩棘,前面横着一棵自然倒下的大树,直径有近2米之巨,已经是腐朽不堪。传说这树树龄就有千年,倒下也有百年。这里绝无人际但禽兽蚊虫极多。第一天我们砍伐树木大减营地,没人身上都全部染红了自己的鲜血?这是蚂蝗叮咬的结果。蚂蝗叮人不疼不痒,只是吸血!

  这里什么野兽都有,野牛成群袭来。这种野牛力气极大,正面撞到人一下就可以致命。而且牛体型巨大,皮糙肉厚,冲锋枪扫射也不管用。我们打死一头野牛没法处理,后来用修路的吊车才把他拖吊回来。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只好挖掘机枪掩体加以防守。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各种猛兽四处。一次我们看到草丛微动,以为是日军偷袭,立即用机枪扫射,结果发现中弹的是一只老虎。大家煮来吃,老虎皮送给一个美军上校了。我们营地都是开放的,每晚都有成群的猴子前来骚扰找食物,有的猴子还会捡些野果石子砸人。砸中人以后,他就会立即爬山树梢哇哇大叫,似乎非常开心。除了这些动物以外,还有无数的野猪、野象、野狼、毒蛇,和各种致命的蚊虫。各种野兽基本都是集群行动,我们不敢单独在丛林活动,不然随时可能送命。平时定期要擦防虫防蚊药膏,连肛门都要抹上,防止蚂蝗从这里钻入。

  至于人类?胡康河谷几乎没有人迹。传说有野人,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倒是曾经在缅甸人的小村里面看到过一些当地土著山民。这些“野人”身披兽皮、手臂、腿部、腰间全部用藤条仅仅箍住,裸露的身体则纹满了纹身,多是鸟兽之内。这些野人都身挂长刀,到村子多是用兽皮交换一些必需品。他们的样子酷似三国演义里面说到的藤甲兵。他们不会用钱币,所有交易都是以物易物。没有人懂他们的语言,听说他们也没有阶级,每个山寨只有一个头人和一个巫师掌握生杀大权。

  可以看到,在这种原始森林,不要说作战,就算行军也是极为困难的,更不可能找到任何当地向导。

  廖耀湘是个非常重视情报的将军,他在师部成立专门的情报科。科长罗克钧用尽所有力量,也难以收集到太多情报,因为胡康河谷居民实在太少。

  有意思的是,滇缅人其实分不清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罗克均这些中国侦察兵,经常穿着便衣伪装成日本人去套缅甸居民的情报,因为当地缅甸人多仇恨英国人,支持日本人打垮滇缅在英国的殖民统治。

  早在14日同百贼河北岸的日军警戒部队交手开始,傅宗良团长就考虑改变战术。傅宗良团长和廖耀湘同是黄埔六期生,还都是湖南老乡(他是湖南岳阳人),颇有指挥才能,是个优秀的军人。只是,此公性格比较孤傲,又有些自大,长期不受上级赏识,从军快20年还是一个上校团长。

  同日军交手7年之久,傅宗良团长熟知日军睚眦必报和傲慢自大的个性。他判断日军根本不把国军放在眼里,在吃了小亏以后,肯定会全力反攻报复。

  日军在大洛地区驻扎了整整两年,修筑了完整的防御工事。如果去强攻,自然对65团不利,还不如引诱日军到百贼河一线打野战,反而可以发挥65团的火力优势。

  于是傅宗良团长命令部队不要全力进攻,引诱日军主力来决战。

  于是,从14日到18日,65团在百贼河一线缓慢推进,还故意不用重武器以示弱。

  大洛日军果然中计。这里55联队第3大队(冈田大队)发现新1军新22师65团突然攻击百贼河,试图切断拉加苏日军和大洛日军的联系,顿时慌了手脚。

  这个大队在拉加苏的攻击中有些伤亡,并未伤经动骨,还有强大的攻击力。

  冈田大队长以在中国的经验认为,根据拉加苏战斗来看,新1军防御能力可能不错,但野战没什么了不起。

  在中国战场,国军防御能力确实还可以,会给日军造成一定麻烦,但野战中基本都完全不是日军对手。即便最厉害的74军,也曾经在第二次长沙会战的野战中,仅仅1天就被日军重兵冲散。

  日军应该乘着国军65团主力离开阵地的绝佳机会,立即发动反攻,在百贼河将65团击溃,接应拉加苏的日军。

  于是,在这4天内,冈田大队亲自率领2个加强中队,1个重机枪中队(8挺重机枪),2个炮兵小队(2门步兵炮和2门迫击炮),共800多人向百贼河激进。

  傅宗良团长大喜过望,立即调动主力迎战,准备一举将冈田大队主力伏击歼灭,然后就可以轻取空虚的大洛和拉加苏了。

  在作战之前,史迪威曾经越级命令傅宗良团长,让他留一个第2营驻守侧翼的康道,保证65团的安全。

  傅宗良团长向百贼河突进以后,认为日军不可能攻击康道,没有必要分散兵力,下令第2营从侧翼迂回攻击大洛。

  傅宗良团长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向史迪威报告,而是只向在印度雷多的廖耀湘汇报了一下。

  他认为一线军官应该享受这些指挥权,可以随便指挥自己的营,他的长官并不是美国人史迪威,而是中国人廖耀湘。

  让傅宗良团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很正确的命令,却让他倒了大霉。

  史迪威的军事生涯中,从没有带兵参加过实战,他只是一个优秀的教官和外交家,并非合格的指挥官。

  更可怕的是,史迪威此人心胸狭窄,为人刻薄,一旦觉得被别人冒犯顶撞,就一定要整这个人,占回上风才可以。

  此次史迪威对百贼河战斗不放心,于11日亲自赶到康道,却发现他命令留守的65团第2营并不在渡口。

  史迪威深感部下不服从命令,勃然大怒,询问是谁擅自改变他的命令。65团的美国联络官本来就同傅宗良有矛盾,立即说是团长下的令,还顺带打小报告说了傅的很多坏话

  史迪威对傅宗良团长非常不满,强行命令第2营返回渡口。傅宗良团长无奈,只能将第2营调了回去。

  没想到,傅宗良团长从14日开始,连续4天缓慢进攻,引诱敌人主力来攻,却被美国联络官打小报告给史迪威:团长畏惧日军,连续4天按兵不动。

  史迪威听了就大怒了。他认为傅宗良团长是个懦夫,根本不敢和日军作战,更别说他还违背军令。

  廖耀湘在印度的雷多后方,只有副师长李涛在前线。史迪威怒气冲冲的找到李涛,让他立即跟随自己返回雷多。

  李涛无奈,于20日同史迪威返回雷多,面见廖耀湘。史迪威在廖耀湘面前痛骂傅宗良团长,认为此人违背命令,害怕日军,应该就地枪毙。

  廖耀湘听了史迪威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一再解释傅宗良团长是在利用巧妙战术,同日军周旋,并非畏惧作战;至于调走部队,团长应该有指挥自己的营的权力,高级指挥官不应该干涉;更况且傅宗良所有行动都向自己汇报过,不是擅自行动。

  史迪威根本不听,两人越说越僵,最后吵了起来。

  史迪威说:我是驻印军最高指挥官,我有权枪毙傅宗良。

  廖耀湘说:刚刚开战,就杀了自己的高级军官,军心士气都有受到影响,部队还怎么打仗。

  史迪威:就算不枪毙他,也要将他立即撤职。

  廖耀湘说:这个我也不同意。就算他有些错误,也可以戴罪立功吗!

  史迪威说: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将傅宗良解职,不然我连你的师长职务也撤掉。

  随即,史迪威发表取消傅宗良团长职务命令,并且电告重庆的蒋介石。

  自然,史迪威的暴怒并不仅仅针对傅宗良团长一个人,而是对这一阶段新1军的作战不满。自此于邦战役伯特诺瞎指挥差点断送112团以后,史迪威被迫将师一级指挥权交给孙立人和廖耀湘,宣布驻印军司令部不管具体作战问题,只负责制定战略。

  放了权以后,史迪威却不甘心,总是试图插一脚。新38师打垮于邦的敌人以后,开始从正面攻击太白家一线。这里同于邦的作战,又有很大不同。

  于邦地区的日军在围攻112团,并没有修筑坚固的工事。太白家是日军修筑胡康河谷简易公路的起点,在这里自然会修筑大量防御工事,驻扎重兵防御。

  这里原始森林更是严密,很多地方连狗都钻不进去,新38师65团只能先用工兵开路,步兵紧随其后。工兵们必须首先用砍刀砍伐树木,切断树藤,清理出一条道路来。遇到森林中无数小溪河流还需要由工兵架桥。此时已经是1月,还有4个月就是缅甸著名的雨季,降雨也逐步多了起来,所有河流水位上涨。新38师连长丁涤勋回忆:胡康河谷内溪流如织,每条溪流后面都有敌人预筑的坚强工事。

  这样一来行军速度可想而知。

  而日军在这一线部署了大量零散火力点,狙击手,还设置大量地雷和诡雷。零散火力点一般是一个轻机枪组,两到三个人。他们一个是机枪手,一个是弹药手加观察员。这些火力点毫无例外的设置在大树上,一旦发现国军靠近,立即进行火力封锁。自然,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日军也设置一些可以容纳一个班的大型狙击点,火力更是猛烈。

  由于日军居高临下,视野极佳,机枪射程也等于增加了很多,加上又有树木掩护,国军对他们难发现,难打击。

  对于这些火力点,重武器基本无用,轻武器的话,只能依靠重机枪首先压制住敌人火力点,然后派步兵靠近将他们干掉。

  自然,这样就会浪费很多时间。

  新38师113团战士旷申应回忆打这种大树火力点写到:他们把碉堡架设在高高的茂密大树上,许多日军也隐蔽在大树上用机关枪扫射经过的我军战士。一次我们发现日军在几棵大树上做了一个大约可以坐十几个人的碉堡,我们马上集中火力打,最终将这个碉堡打的掉下来了。那次,日军死了好多人,就死在我们眼前。我们38师是最著名的部队,打得非常好。打死这么多日军,我们感觉非常高兴,我自己也捡回了一条命。不过,由于日军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受到袭击后,往往都不知掉敌军在哪里,只能盲目开枪,所以我方死伤也不轻。在这次战斗中,我也受了伤,脚部被机关枪子弹扫掉了一块。当时战况激烈,我也没有在意,等战后坐下来一看才知道负伤了,如今腿上的伤痕毅然清晰可见。

  至于日军狙击手更是讨厌。他们和德国狙击手有很大区别!德国狙击手打一枪换个地方,日军狙击手则把目前的隐蔽点当作自己的坟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歼灭更多的敌人,尽可能迟滞敌人的推进,至于自己的死活是无所谓的,即便战死也是为国尽忠,是光荣的。

  这种狙击手,自然是极难对付的。

  日本军狙击手枪法惊人,100米内弹无虚发,甚至可以打中飞鸟,600米内也有很高的命中率。当年日本狙击手接受的训练,就是要求他们能够在600米距离一枪击中敌人。加上他们隐藏在树上或者山洞里面,还穿着伪装服,很难被发现。

  有时候这样一个日本狙击手,就能阻挡国军几个排几个小时之久。对于这种狙击手,一是难以发现,二是即便发现也难以消灭,多用我方狙击手或者重机枪,甚至迫击炮才能对付。

  如果以上不是太致命,太白家外围还有日军布置大片雷区。

  渡过大龙河以后,有条羊肠小道通往太白家。日军在这条小路上和路边布置大量地雷和诡雷。

  在这种原始森林布雷极为容易,只需要直接将地雷仍在土路上,一场雨水以后,这些地雷就会埋入土中。日军一个工兵班,一个晚上就能布雷几千颗。而排雷就很费事了,大型排雷机械开不进来,只能由工兵用排雷针一点点的戳,排一颗雷也要最少十几分钟。

  更讨厌的是,这里还有大量日军布置的诡雷。有的是拴在灌木里面的手榴弹,一触碰绊绳立即爆炸。有的则是改装的150毫米重炮炮弹,一旦被触发,周围方圆50米内的士兵非死即伤。

  除了这些日军的拦阻以外,胡康河谷可怕的地形也是天然障碍。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森林以外,还有众多河流小溪,更有一些很难翻越的山地。

  史迪威自己在1月12日写给妻子的信中都写到:进展很慢;丛林偏野,仿佛永无尽头。昨天,在一个陡峭的小路上,我用了3个半小时才走了3英里。每走一步都要摔跤,骂上一声。

  除此以外,还有日军部队疯狂的阻击。太白家的战略意义极为重要,他是胡康河谷公路的起点,一旦被新1军占领,日军在整个胡康河谷就会陷入被动。

  所以日军调动3个大队主力,尽全力在太白家附近几十公里拦阻新38师推进。

  18师团战斗力顽强,作风凶悍,绝对不可小视。

  孙立人回忆当年:我们每次占领一个敌人的阵地,几个小时内,日军必然拼死反扑,从无例外。18师团炮兵众多,虽丛林战不容易找到目标,但日军炮兵仍然疯狂炮击。我指挥所外几千码外的树林,都被轰成焦烂!

  新38师分三路突进,仅仅沿着孟阳河推进的一路,在一个月内经历的较大战斗就有50多起,每天1到2战,完全是一边打一边推进!

  以上种种的拦阻,新38师在丛林中推进非常艰难。

  有的时候,新38师一天仅能前进几百米。

  有趣的是,史迪威明明亲自见识过这一带丛林的厉害,却仍对新38师推进速度不满,甚至怀疑孙立人是奉蒋介石命令估计缓慢进兵。

  本来史迪威就怒火冲天,此时听说新22师又违背命令,畏惧进攻日军,自然就彻底爆了,决定杀一儆百。

  廖耀湘见史迪威如此横蛮,只得强忍怒气,命令将傅宗良团长暂时解职,由副团长罗英暂时代理。

  廖耀湘知道傅宗良是冤枉的,私下写信让傅宗良不要生气,继续暗中指挥部队作战,打出样子来给史迪威看。

  信中写到:宗良我兄青鉴:迭获捷讯,感奋全军,方期迅奏扫荡打洛成功,乃史迪威将军来,气度狭小,听信谗言,坚令立即将兄另调。气恨难名,本拟决裂玉碎,又以全师整 个前途攸关,强自抑压,故特派副师长亲自前来,当面商讨一切。军长明日来列即回重庆。弟必将史历次决心变更行动等笔证,命令指挥不遵系统,与我决心处置实施经过、战果详情呈报军长转呈委座。希兄暂回部一转,面谒军长,部队指挥暂交罗副团长负责,务令争气速清扫残敌完成任务为兄争光。美方进谗言之克伦,弟亦已要求撤回。兄荣誉职位有弟及军长尽全力作主,不必受刺太烈。在此意外拂逆之时,应心平气和,立定奋斗至最后一分钟之志向,亦不可以诿气也。余由副师长面达,南望浴血战斗之全团官兵,不禁为之潸然泪下矣。手此敬上。顺颂勋祺。耀湘手书元月二十日夜。

  驻印军第一次进攻战的全胜

  傅宗良团长接到这个命令以后,也气的七窍生烟,深感史迪威这个美国佬根本不懂战术,还乱插手。

  因为史迪威的这个命令,傅宗良团长只能不等日军主力赶到,提前发动进攻。目前百贼河北岸只有日军一个加强小队,不到100人,根本不堪一击。而百贼河南岸日军兵力则不少,有冈田大队两个加强中队和配属部队,至少800人以上。

  正常来说,应该等到日军主力渡过百贼河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攻,将他们全部歼灭在河边。

  现在史迪威这样命令,就只能先歼灭日军这100人。那么,随后就要看日军指挥官是否聪明。如果他足够聪明,看到这100人已经被歼灭,就不会渡过百贼河,国军只能强行渡河加强攻了,得不偿失。

  由于地形狭窄,施展不开,傅宗良团长命令65团的2个营,以一个营主攻,一个营预备。那个营如狼似虎的猛攻,仅仅用了2天,就在21日歼灭这股近百人的日军。日军遗尸60多具,一些伤兵挣扎着爬入森林试图求生。

  大家都知道,在高温缺水又有极多蛇虫的原始森林里,这些没人照顾的日本伤兵几小时就会化为一队白骨。

  21日全歼百贼河北岸的近百日军同时,日军冈田大队主力2个中队和和配属部队800多人,已经赶到南岸。

  冈田少佐也是有多年实战经验的优秀日军指挥官,不是一个草包。他根本不敢渡河,命令部队沿着河岸设防。

  此时傅宗良团长以一个营强度百贼河,另一个营做预备队,和日军展开激战。日军800多人已经站住脚,面对国军近千人毫不示弱,双方从21日开始激战,国军强度百贼河成功,不过前进很困难。

  傅宗良团长分析战局,认为日军有所戒备,仍然被引诱到百贼河南岸和大洛河之间的狭窄地区,短时间内很难撤退。

  于是,傅宗良团长当机立断,冒着再次顶撞史迪威的危险,将已经返回后方渡口的第2营调回来,让他们去切断日军退路,彻底围歼日军。

  战至24日,经过3天血战,正面日军节节败退,逐步向大洛河撤退,准备抵挡不住就渡河撤走。

  正在此时,侧翼的第2营突然杀出,对日军发动猛攻。日军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连冈田少佐自己也中弹受轻伤。

  此时国军三面夹击,将日军压迫到大洛河岸边的一块芦苇荡里。日军三面都是国军,一面是大洛河,陷入绝境。

  鉴于部队陷入绝境,负伤的冈田少佐倒是反应迅速。他认为如果不撤退,肯定死路一条,于是命令下属的两个加强步兵中队,留下一个中队誓死抵抗国军进攻,另一个中队则立即用工兵船和木筏偷渡大洛河。

  傅宗良团长岂能给日军撤退的机会,他命令部队全力猛攻。由于芦苇荡的影响,此刻大炮轰击不容易击中目标,65团就采用步兵近距离强攻。

  25日天刚刚亮,65团就在猛烈炮火下攻击冈田大队。日军负责殿后的那个中队根本招架不住,那个准备撤退的中队只能也加入战斗。

  65团官兵如虎入羊群一样扑向日军,轻重机枪猛烈扫射,将芦苇打的都剩半截。这边迫击炮以极高的射速,短时间内将大量炮弹准确倾泻到日军头上。

  可以说,81和60毫米迫击炮绝对是近战利器,此次它至少消灭了一半的日军。

  双方苦战到下午5点,日军已经被压缩到很小的地方,成为65团12门81毫米迫击炮和36门60毫米迫击炮的活靶子。

  见日军已经不行了,65团果断进行肉搏冲锋。18师团虽极为顽强,毕竟士兵也是肉长的,不能刀枪不入。他们实在抵抗不住,却都不愿被俘。他们一部挺起刺刀对65团进行求死的冲锋,结果全部被机枪冲锋枪打倒。一部则不顾死活,抱着木头树干跳入大洛河,试图游水逃生。

  大洛河的水流湍急,这几天又在下大雨,这些日本兵基本全部死在河中,尸骨无存。

  最终,这股800多人的日军仅有100多人侥幸逃过大洛河,余下700多人非死即伤,基本全军覆没。

  根据日军自己统计:负责殿后的主力第9加强中队全军覆没,包括中队长在内10名军官战死,士兵战死250人,还被活捉了7个伤兵,该加强中队全部覆灭。另外那个中队被毙伤近百人,渡河期间又被第4连伏击,有伤亡近百人,只有三分之一的士兵侥幸渡河逃走。

  由于此次日军2个加强中队和配属部队是被歼灭,国军轻松缴获大量武器,包括92步兵炮2门、82迫击炮4门、重机关枪8挺、轻机关枪及步骑枪500余支。

  注意缴获的6门火炮!对于日本炮兵来说,火炮就是一切,宁可放弃自己生命,也要保住火炮。此刻连人都来不及逃走,根本就顾不上火炮了,全部丢弃。

  换句话说,逃走的日军也丢弃了几乎所有的武器,士兵都是空手逃回去的。

  歼灭了百贼河的日军第3大队主力以后,65团乘胜追击,攻击大洛。

  此时大洛仅剩日军1个中队,所有重武器都已经跟随大队长去百贼河作战,全部损失掉了。

  见负伤的冈田大队长带着100多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大洛,大洛的日军自然士气全无,惶惶不可终日。

  65团尾随追击,很杀入入大洛。大洛一线都是平坦的盆地,更适合新1军发挥火力优势。

  26日,65团猛击大洛的日军冈田大队余部。日军已经没有斗志,没有做出坚决抵抗,略一交火就开始溃逃。

  31日,新22师65团顺利占领面积辽阔的大洛盆地(310平方公里),彻底击溃冈田大队。

  而后方拉加苏的几百日军发现大洛被新1军占领,自己补给线和退路被切断,吓得赶忙放弃坚固阵地,冲入森林逃走。

  期间又被新22师多次伏击,没有几个人活着逃回孟关后方。

  不费一枪一弹,就解了拉加苏的围困。

  冈田大队长本人负轻伤,他的大队基本覆灭。根据日军传统,冈田大队长在撤离大洛之前,曾经准备切腹自杀。

  副官劝他:大洛丢失,还可以在孟关决以死战。大队长勇气可叹,此时切腹毫无意义,望大队长阁下深思。

  最终冈田大队长没有切腹,率领部下参加了孟关决战。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冈田大队长在孟关战役中,被新1军的坦克一炮轰断大腿,死在孟关。

  大洛一战,前后1个月时间,新22师最终顺利占领大洛,重创日军一个大队,仅仅发现的尸体就有400多具,预计日军伤亡近千人,一个1500人的大队被拼掉了三分之二以上。

  由于指挥得法,最大程度发挥火力优势,新22师伤亡人数很少,还不到日军一半。比如第2营参加歼灭百贼河的700多日军,自己仅仅伤亡60多人。

  接到大洛告捷的电报以后,史迪威才知道自己错了。事实证明傅宗良团长的部署完全正确,抽调第2营也没有问题。

  史迪威这个人尖酸刻薄,心胸狭窄,却还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他开始怀疑傅宗良团长和65团联手造假,借谎报军情试图减轻惩罚,决定亲自去百贼河前线看一看。

  29日,史迪威命令不要掩埋日军尸体,等他亲自来看,由此战立下头功的连长邱中岳负责接待。

  连长邱中岳知道团长含冤被撤职,也气的半死。接到史迪威就要来视察的命令后,他下令全连官兵将被击毙的日军尸体都扛到百贼河边,沿着河摆成一排,等着史迪威来看。

  到了百贼河前线,史迪威看到黑压压的日军尸体,才知道傅宗良团长没有瞎说。有意思的是,史迪威居然亲自数了一遍。数到最后一具尸体,史迪威的记数是316。

  一般来说,战场的击毙和击伤比率大体是1:1或者1:1.5,既然被打死的日军都有300多人,那么日军伤亡700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史迪威不觉非常尴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犯了众怒。

  65团官兵都知道史迪威无故将傅宗良团长撤职,上上下下对他都极为不满。史迪威此次视察中,包括连长邱中岳和众多65团官兵都冷着脸对他,没有一丝笑容。

  要知道,之前史迪威在官兵中威望极高,无论到哪里,都会受到新1军士兵的热烈欢迎。

  为什么呢?在25日部署完歼灭冈田大队主力以后,傅宗良团长就将指挥权交给副团长罗英,自己返回新平洋接受撤职处分。走之前,傅宗良团长只说了一句话:从现在起,我的职务由你代理,我走了!

  再没有说别的话!

  65团官兵看到团长含冤,个个义愤填膺,有的甚至哭出来。

  史迪威从前线返回以后,左思右想,明白自己已经错了,还犯了众怒。史迪威虽没有带兵打仗经验,毕竟在部队混了30多年,还是明白惹起官兵的普遍不满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大家都看过美国著名电视剧《兄弟连》吧!第一集中,E连的官兵联手将他们的连长索贝尔上尉推翻。其实索贝尔上尉就练兵来说是很有一套的,把E连训练成一支铁军,有了他们在二战中的辉煌。索贝尔上尉还事事躬耕,每次训练跑步什么都跟随全连一起,深受上级好评。为什么全连官兵都对他不满,最终迫使他从野战部队连长调到后勤部队?就是因为索贝尔上尉不近人情,对部下过于严厉,甚至多次查抄官兵私人物品,犯了众怒。

  史迪威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最终,史迪威决定取消对傅宗良团长的处罚,并且为他请功。

  亲自清点战果以后的第三天,廖耀湘师长收到了史迪威将军致最高统帅电文的副本:新22师第65团百贼河之役,全歼日军一个加强大队,傅宗良团长厥功甚伟,应予记升少将副师长,前电请撤办一案,请准撤销。

  廖耀湘急忙将电报向全军公布,65团官兵这才平静下来。

  王楚英回忆: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在新22师司令部看见傅时,便捷步上前,向傅团长握手,连说:“你的战术修养比我好!你的战术修养比我好!”并说:“我很抱歉,我当初还以为你畏敌而抗命。”

  由此,这场误解才彻底解除。

  大洛战斗是新1军第一次完全的攻击作战,结果是胜利的很辉煌。18师团战斗力很强悍,战斗意义顽强,但新1军比他们更厉害,还有空军和补给的巨大优势,完全占据了上风。

  余下的作战,几乎都是大洛战斗的翻版。

  在新22师进攻大洛的同时,孙立人也指挥新38师三个主力团分头出击,连续占领各战略要地太百家、甘卡、乔卡等地。日军18师团55联队第1大队,56联队第2和第3大队在这里修建繁复的野战工事,拼死防御,最终仍然惨败。日军仅仅遗尸就高达900多具,伤亡超过1500人。

  这些地方对于日军都非常重要,以太百家为例,日军修建了一条横穿胡康河谷的简易公路,重点就是太百家。

  国军占领了太百家,也就打开了胡康河谷的大门。

  由于于邦战役主要是日军攻,国军防御,日军对于国军进攻能力认识不深。

  此时18师团还是按照以往在中国的模式作战,顿时吃了大亏。

  以攻打太百家为例,中日两军激战之时,日军居然以火炮和机枪火力掩护,用四只竹筏装在一百多士兵强度河流,增援太百家。在中国的时候,由于国军火力虚弱,一般很快会被日军压制,这些竹筏顶多伤亡几人,就能顺利渡河。但此刻却不同。

  新38师113团3营第9连发现日军增员竹筏以后,开始以步枪零星射击以示弱,等到竹筏到河中,突然用轻重机枪猛烈扫射,并且用60毫米迫击炮轰击。

  还不到三分钟,日军4个竹筏全部被击沉,上面一百多日军全部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随后,新1军开始瞄准胡康河谷腹地的重镇孟关。孟关是胡康河谷中心的一个大林空,防御30平方公里。这里树木相对稀疏,中心地带还有大片的矮小灌木区,可以接受空投。

  日军在这里集中了大量部队和物资,是整个河谷防御的核心。日军集中了步兵7个大队、山野炮2个大队、重炮1个大队、战防炮1个大队。

  原则上日军兵力有1万多人!只是这些部队很多都被新1军打残了,实际可以作战兵力大约为6500人。

  日军兵力比新1军要少,但火炮则较多。相比新1军需要穿越森林携带火炮,日军是防御一方,以逸待劳,他的火炮数量是新1军前线火炮的3倍。

  孟关有两个重要的外围据点:一个是孟关的正北拉征卡,另一个是稍微偏西的腰班卡,都距孟关不及十英里。日军在这两地集结重兵防御,部署大量火炮。

  师团长田中新一亲自坐镇孟关,准备在这里同新1军决战。

责任编辑:文小铃 最后更新:2019-02-14 15: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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