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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胡公馆的见闻
2018-11-13 16:05:44  来源:第八战区副长官部少尉军需官 褚应棋 撰稿  点击:  复制链接

  一九四三年正值抗日战争进入艰苦阶段,神州山河大部沦陷。我从武功农校毕业年余,闲居西安,彷徨苦闷;秋天结婚后又增加生活负担,母亲终日愁怨不已。到了冬天,我的岳父忽然告我,说已托请他的房客易梦若(长安地方法院看守所所长)转托其表弟徐先麟给我找了一个事情,是到“胡公馆”做事,随即我就到东仓门一号报到。

  “胡公馆”即胡宗南的住宅和官邸,位于城内东南靠近城墙的一所院落-东仓门一号。这所房子本系某工业职业学校校长夏先生的房子,环境幽静,位置偏僻,院内镌字取名“静思庐”。胡宗南占用这所房屋,作为他在西安城内办公、住宿和会客的地方。一号对面即靠“下马陵(董子祠)”亦为胡占用,他的卫队驻扎邻近的效忠里。整个地区包括东仓门一号、下马陵和效忠里,成为一个禁区。武装和便衣卫队日夜荷枪实弹,戒备森严。

  由于胡宗南没有家眷,一号办公室也就被称为“胡公馆”。对外的公开名称则是“第八战区副长官部东仓门秘书室”,秘书室的主官是上校秘书徐先麟。徐先麟实际上是“胡公馆”的总管,徐本人私宅就在一号对门的二十六号,这所院子被徐占用,往来一号极为方便。我见到徐先麟后,他同我简单谈了几句,便派我当一号办公室的助理军需。这里本有一个少校军需官伍涤新,还有一个军需上士,我给伍军需当助手,那个军需上士协助我。我的事情是收发保管办公用品、茶点招待品、家具公物等等,也管少量的现金。不多日子,就有第八战区副长官部的正式派令下来,任命我为三等军需佐(少尉军需)。军需这类财务事务我根本外行,但只好勉强学着做。

  东仓门秘书室人员不少,除主官徐先麟外,还有少校秘书陈少屏,一个上尉书记官和一个少尉司书,一个上尉副官张家驹,以后又增加少校副官张德广;还有两个准尉特务长,一个叫陈子平,一个叫王慧峰,下有勤务兵、炊事兵约十余人。

  东仓门办公室还设有侍参室(参谋室),为首的足上校高参萧健,侍参室有参谋五、六人。

  驻扎在效忠里的侍卫队有数十人,其中不少是便衣警卫人员。这些人无法无天,谁都不敢惹。侍卫队队长原系胡的贴身侍卫官唐西园,副队长马大恢。由于唐西园一次违犯法纪,胡宗南只好将他关了禁闭,于是侍卫队长就由副长官部的副官处上校副处长刘大军兼任。刘大军和徐先麟、萧健等,都是胡宗南的亲信。

  此外,还有胡的上尉侍从副官熊汇荃住在下马陵,经常陪同胡宗南外出,他是我见到的一位有学识素养的年青军官,英语讲得流利,据说是从北平流亡到西安的大学生,在王曲一七分校成绩优良,经挑选给胡宗南当随从副官的。抗日战争胜利后他赴美国留学。

  胡宗南为人好大喜功,野心勃勃,到了西安,便刻意经营,一面扩充部队,一面树立党羽,扩大势力,把西安作为他发展的基地。当时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是朱绍良,驻在兰州,根本不管事,是个名义;另一位副司令长官是傅作义,也只率领他自己的队伍。因而八战区实际上掌权的是副司令长官胡宗南。胡的总部设在小雁塔,官邸在东仓门一号及下马陵,他常去王曲七分校,在常宁宫有他的别墅,并常在华阴庙-华山脚下的玉泉院住宿。

  胡占住东仓门一号及下马陵,作为官邸和城内据点,便不断充实这里的设施和警卫。下马陵系董仲舒墓所在地,胡的部下把董仲舒的庙堂修整为胡的办公室及寝室,两侧厢房作为随从及警卫人员居住。“董子祠”本是靠城墙的一座陵庙,地势较底,四周有围墙,南墙与城墙之间尚有一段距离,沿城墙有人行通道。而胡竟把南墙放倒,在东西两侧以砖石扎墙,连接城墙,隔断通道。在西墙南边开了一大门,以便汽车出入,又沿城墙向西修筑一条马路,直达南城门,胡乘车进城不经市街即可驶抵下马陵及一号院内。城墙一段既与下马陵连接,于是又在城墙根挖洞,在城墙内蜿蜒曲折,修筑工事,据说是指挥所和防空洞。我曾入洞 内看过,见在城墙里挖有秘密通道,并有几个小室,内装电话线路及电灯,并备有办公物品及食物,洞顶直透城墙之上,设有岗哨警卫。

  我作为“胡公馆”内一个卑微的军需人员,历时不到一年,有些见闻回忆起来,约有几个方面:

  一是了解到“胡公馆”的内情和胡的私生活。这所外界人认为神秘的地方不同于别处,平时表面看来极为幽静,人员闲的无事,甚至闲的发慌,但有时却极为紧张,忙得团团转。用一号人员的话来说,就是“你有睡觉的时间,没有撒尿的时间”。这里规定极严,平时如无公事或未经上级允许不准外出,更不得外宿,只有轮休假日方可回家。我到这里以后很不适应,如坐牢狱。闲时,指的胡本人不在时事情不多,但胡一回来,就气氛紧张,有关人员日夜不能稍怠。他回来又无定时,不论白天夜晚他一进门就是吃、喝、洗澡,打电话、要东西、约见人、请客宴会等等一连串的事。甚至深夜他离开一号院到下马陵去睡觉了,这里的人仍要提防随时支应。胡没有老婆和家属,一号院很多人是为他的私生活而忙,要经管他的吃、穿、用,衣食住行样样要管好。

  我管的两项事,与胡的生活有关,一是物品,二是伙食费。这两宗事,我分别与两个特务长直接打交道。陈子平是长期跟随胡的勤务兵,当了特务长仍然侍候照料胡的生活,他手下有几个勤务兵,都是聪明伶俐少年。平时打扫住室,整理衣物用具,胡一回来就烧洗脚水、煮咖啡、拿香烟、炊料,侍候吃饭。王慧峰则是胡的厨师,戴笠介绍给胡的,此人系浙江人,一脸麻子,一只假眼,是特务组织的人,他倒做的一手好菜,中西菜肴样样皆精。陈于平从我的柜于里领走食品、招待品和办公文具,王慧峰又来领钱,购置杂蔬等等,事后报账。

  胡的生活享用极奢,如招待烟要“三五”或“大炮台”,酒是威士忌,不喝茶而饮咖啡和广柑汁,刷牙用固齿灵牙膏,盥洗用棕榄香皂,其他种种都是洋货。他还喜食海鲜,如带鱼、鲍鱼、青翅等,这些都不是战时后方可有的,而他则由重庆或别处购来,空运西安。每隔些日子就运来多种,供胡享用斛待,费用很大。

  胡的牙齿不好(据说镶了假牙),喜食鸡腰,王慧峰常给他做一盆烧鸡腰;又常给他做牛肉汁(其法是把五斤整块牛肉放入笼内盛盘干蒸数小时,可得牛肉汁一小碗)供胡食用。

  胡患有痔疮,每隔些日子,就把薛健(当时为“中正医院”院长)叫到东仓门为他治疗。

  他理发时也是把关铁林(东大街一家埋发店经理)叫来理发。

  二是看到了胡宗南的拉拢逢迎、发展势力,一心想作蒋介石的忠实学生和继承人。胡本人是个武夫,似对政治颇感兴趣,想充当文武双全的政治家。他不喜人称他胡长官,而要称他“胡先生”。一号院人员不论官兵见了胡宗南都恭做地喊“胡先生”,他才高兴。副长官部以及他的下属知道内情的人也这样称呼他。

  据说蒋介石身边的人员也称蒋为“先生”,胡大约就是摸仿蒋介石。下马陵胡的卧室里悬挂着蒋介石与胡单独台影的照片,表明了蒋、胡的亲密关系。宋美龄和孔二小姐(孔祥熙的女儿据说也是宋美龄的干女儿)到西安,就住宿在下马陵或常宁宫,她们在陕时,胡一直陪着。

  抗战开始,蒋介石让蒋纬国到陕西,在胡宗南部的第一师充当尉级军官,驻地在潼关。蒋纬国不时到西安,便住在一号院和下马陵。呆在下马陵感到心慌,只愿住一号院,胡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办公室和书房让给蒋住。这样,胡独用的那一幢半中西式的房屋(内隔四间),就分为两半,一半胡用,一半蒋用。蒋经常把大华纱厂总经理的女儿石静宜带到一号院,在房中跳舞,无所顾忌。据说,蒋纬国某次在华阴庙车站乘车来西安,到站后车已开走,蒋责怪车站站长不按时发车,站长答复是准时开车的,他便把自己手表让站长看,说车站时间不准,并强迫站长给他专门开了一趟车。此事经陇海铁路局长报告给胡,胡罚他在下马陵读《中庸》一月。蒋纬国在胡的第一师呆了好几年,一是蒋介石把自己的儿子放在抗日后方,交给胡宗南照管,以示信任;二是胡宗南也极愿接受这件事以便依附蒋介石,笼络蒋纬国。

  我曾在蒋纬国住室看到蒋介石给儿子的亲笔信,内容简略,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听胡的指教等,还给他寄来几瓶维生素补药。蒋纬国的生母陈洁如也从云南给儿子来信,并捎来衣物鞋子等,因带来的皮鞋太小,蒋的勤务兵小侯把他卖了。

  胡除了曲意逢迎蒋介石之外,对一些军政要人也多方拉拢。戴雨农(戴笠)与胡的交情极密,戴来西安,住在“胡公馆”,一号院人员称他“戴老板”。有次戴在宝鸡患病,电话传来,东仓门办公室即派副官张家驹带薛健医师专赴宝鸡诊治。胡的一些部下、亲随,亦是戴手下的人或戴介绍的。胡与汤恩伯关系密切,经常函电往来,彼此照应。张文白(张治中)每经西安,胡都宴请。杜月笙到西安,胡请他到一号院盛宴招待,执礼甚恭。人们看见这个身穿长袍马褂的老头子,颇感稀奇,不知胡为什么对他特别客气。我想这大约因为胡深知这个上海流氓头子在蒋介石面前说得起话,所以不敢得罪他。

  胡与办党办三青团的谷正鼎、刘建群等人亦很有交往。谷正鼎在陕时,常去“胡公馆”;刘建群来陕,胡亦宴请。胡还拉拢陇海铁路局局长陆福廷,数次宴请,并将胡的亲信军需唐某(专门掌管胡的私人钱财,不归总部军需处管)的妹子介绍给陆福廷的儿子作媳妇,还一同拍照留念。这大约是胡为了运输方便而利用陆,而陆也想巴结胡。

  胡为了在西北发展势力,还拉拢宁夏马鸿逵、青海马步芳和马步青。胡将马鸿逵的儿子送往重庆受训,以后提拔为骑兵军长。至于经常函电往来,赠送礼品更不待说。但对陕西省主席蒋鼎文、熊斌,胡却交往不多,这大概是派系不同。

  有一天,徐先麟让我清抄一份文件,我拿去一看,原是某人给胡上的建议书。其内容除了对胡恭维赞誉以外,中心意思是教胡趁此时机经营整个西北、创立基业。文中对西北各省政治、军事、经济、人事等方面的情况,一一详陈,并作了分析。末了提出几条建议,大致是巩固陕甘,控制宁青,然后掌握新疆,而当前首要的是牢牢抓住陕西。建议胡兼任陕西省主席,以便把自己部下安插到全省各县,这样势力就稳固了。抄写了这份文件,我对胡发展势力的意图方才清楚。以后,听一号院人说,胡有雄心想作未来的“领袖”,他不同于一般将领,不仅握有兵权,而且党羽众多,有军事参谋班子(如总部参谋长罗泽闭、副参谋长李昆岗、高参萧健等),还有政治参谋班子(如赵龙文、周天缪等),又有情报班子(如机要室主任王维等),以及散布各地的人员。在胡的亲随人员眼中,“胡先生”具有很多有利条件,将来很可能是蒋介石的继承人。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象的。

  三是认清了胡宗南是消极抗日、积极反共。胡宗南出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总部设于西安,他掌管的地区,东出潼关,西邻黄河沿岸,都是抗目前线,但八年全面抗战胡军究竟与日寇作战如何,一般人不得而知。胡不曾娶妻,有人劝他早早结婚,胡答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意思是圈难当头,身为军人,怎能顾及家室,标榜他是一个爱国将领,不打败日本侵略军,决不结婚。

  我到了东仓门一号院后,抗战形势已日益恶化,西南战场、华北战场连遭挫败,西北战场相对地平静了一段时期。那时我很年轻,也十分天真,有时与一号院一些人员谈及抗战,不明白我们在西南打不胜日军,为什么不调西北军队去那里作战?胡的军队就有几十万,据说装备训练都好,为什么老呆在后方?他们听了我的问话,有的笑笑,有的说咱们不懂国家事,不谈这些。但这总是我的一个疑问。

  以后,我偶然同侍参室的参谋黄友伯闲谈,黄是个有爱国心的青年军官,不愿在胡公馆作事,多次要求去部队。黄听了我提出为什么把大量军队不用来抗日,放在陕甘宁边区周围干什么的问题时,他说:“你是个傻子,委座(蒋介石)把胡先生派到西北就是为了防备共产党,这几十万军队不是用来打日本的,是专门对付共产党的,这个你都不懂?”

  到了一九四四年春末,胡宗南的作战部署受到了惩罚。这年四、五月问,盘踞洛阳一带的日军向豫西发动进攻,胡的军队一触即溃,日军逼近陕州,胡仓惶奔赴潼关督战,东仓门一号竟乱了套,一日几次警讯,什么日军三百辆坦克过了龙门呀,什么我军两师被包围呀,陕州、灵宝守不住了,日军就要进潼关呀等等,弄得人心慌乱,开始作起了撤离西安的准备。但过了不久,日军并未继续进攻,日寇是搞声东击西,目的仍在西南战场,豫西战役不过是给胡宗南的军队一点颜色看看。但却证明胡宗南部队的腐败无能。

  四是看到了蒋帮内部的矛盾倾轧。一九四四年前半年全国各战场抗日战争的失败,引起了强烈反应。全国人民特别是各界上层人士对蒋帮统治极为不满,纷纷批评;另一方面,英美盟国的在华官员也对蒋政府提出指责,引起了蒋帮内部的混乱,追究一些官员的责任,导致了孔祥熙下台,宋子文重新上台。西北战场的指挥机构也改组了,撤销了第八战区长官部,改设第一战区长官部,陈辞修(陈诚)出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把两个副长官,一个是胡宗南,另一个是郭寄峤。陈诚把他的总部设在汉中,西安原来的副长宫部被取消了,改为第一战区长官部西安指挥所。这样一变,胡宗南的气焰顿时下降,原来陈诚和胡宗南不睦,一向合不来,胡宗南倚仗蒋介石的靠山不买陈诚的账,可如今陈诚是他的顶头上司,情况就不同了,陈诚到西安,胡在东仓门接待他,一号院人员都小心翼翼,因陈诚的脾气很大。他对胡宗南不满,多方指责,两人在房子里竟吵起来。陈在西安期间,胡的日子不大好过。

  不料事情并未完结,可能是重庆还有些人攻击胡宗南,要追究他的责任,胡只好到重庆去活动。过去也曾有人在蒋介石面前说胡的坏话,或上书反对胡宗南,而蒋介石却一心庇护,在文件上只批了“宗南才具不足,忠诚可嘉”几个字,就搁置一旁,但这次情况不同过去,反对胡的人太多,批评强烈。胡去重庆月余才回到西安。据闻是戴笠、汤恩伯等人支持,胡的地位才未动摇。听说汤恩伯也受到指责,而胡又全力支持汤,他们之间就是互相勾结。不久,何应钦下台,陈诚当了军政部长,第一战区的大权又重归胡宗南掌握。

  不觉已到了秋天,我在东仓门一号院做事已将近十个月,长期的收发保管物品、财务事务已使我十分厌烦,严格的规定,毫无自由,也令人无法忍耐,在这个公馆过日子耳闻目睹的一切,都和社会的现实、抗战的形势以及我的家庭生活极不协调。虽然有的人认为在一号院做事很不错,但我却过不惯这种生活,受不了这种约束,何况终日提心吊胆,生怕招致灾祸。我认真考虑之后决心请长假离职。

  正在这时,发生一件事情,我保管的物品柜中丢失四筒“炮台”香烟。这固然是小事,然而要赔偿,在西安购买炮台烟,价格极昂,黑市每筒高达四千五百元(法币),四筒香烟要一万八千元。当时我的月薪不过五百元,这要折合三年的薪金,对我来说的确是件要命的大事。我的妻子又生了孩子,家中需人照料,东仓门的规定不允许我经常回家,这也使我十分苦恼。

  在这种情况下,我设法借钱买了四筒“炮台”烟,补足库存,随即写了请长假的报告。

  徐先麟看了我的报告,把我叫去询问,他说:“你在这里干了几个月反而赔了钱,这不要紧,慢慢想办法填补,现在发给你两筒,让你少赔些;家中有事请几天假也行,不要一闹就请长假。”我知道他想留下我继续在一号院做事,但我决心想离开,便说因身体有病无法支持,徐先麟说有病要有医师证明才行。于是我到中正医院找了原二中同学蔡总洲医师,设法替我开了诊断证明书,交给徐先麟,并办清了交代手续,从此离开了东仓门一号。行李出门,我回头望了那两扇黑色紧闭的大门,才感到一身轻松。

责任编辑:振中 最后更新:2021-08-07 14: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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