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首次确认一名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
2019-06-07 11:12:29  来源：上师大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  点击：  复制链接

　　28日下午调查小组到达萍乡。翌日一早，调研小组便在志愿者的带领下来到奶奶所在的敬老院，此时奶奶正端坐在房中休息。

　　刘蓉芳奶奶1930年出生于湖南省湘潭市茶恩寺镇熊家桥，今年已是89岁高龄，是研究中心2017年确认的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刘慈珍老人的妹妹。目前，为了使老人得到更好的照顾，蓉芳奶奶现在居住在萍乡市当地的敬老院中，由家人每日前来照顾。

　　调查小组向奶奶简单说明来意后，奶奶十分有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此时，陈丽菲教授蹲下身来给奶奶披上了特意挑选的红色围巾。几位志愿者围坐在奶奶身边开始拉起家常，在听到大家夸自己头发乌黑浓密时，奶奶高兴地说道，“我妈妈七十多岁时都没有一根白头发呢”。

　　老人因患有脑血管疾病，只能长时间低着头，抬起头都有些费力。陈教授给老人披上小熊围巾后，便蹲下望着奶奶说话。

志愿者说想为奶奶拍照，奶奶便温柔地看着我们笑。

老人如今独立行走困难，这是她的助行架。

　　刘蓉芳奶奶的经历颇为坎坷。日军侵略湘潭时，老人才14岁。日军为了打通湘桂通道、攻占湘桂铁路，于1944年5月起便疯狂进攻湖南中部，6月17日，湘潭被日军占领。沦陷后，当地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奶奶家附近的茶恩寺就曾是中国军队阻击日军的重要战场。

　　日军来后，在当地掳掠女性的情况时有发生。仅在刘蓉芳老人的记忆中，就有过两次躲避日军扫荡的经历。日军第三次来时，老人却没有那么幸运。那是1944年的冬天，老人正在熊家桥的老家里烤火，日军突然到来，令她猝不及防。于是她与十几名女子被双手捆绑后，抓到一个泥砖砌的、仅以稻草铺地为床的简陋大房子里。她住的房间里关有四、五名女子，其中还有一名三、四十岁的女性，彼时仅有十四岁的刘奶奶是这群被拘禁的女性中年龄最小的，“那时我还没有成人呐。”

在老人讲述的过程中，陈丽菲教授一直轻轻握着老人的手。

　　在湘潭被关押一个多星期后，老人和其他女孩子又一起被“装到车上”带到了萍乡，关在一个更大的砖砌房屋里，日本兵仍旧是一个接一个地欺负她们，女孩们仍旧是被欺辱、殴打。在离家百里的地方，这样饱受痛苦与折磨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不出来就是个死”。她曾经目睹过一位勇敢机灵的女孩子的逃跑，年轻的女孩们决定仿效，勇敢逃离。蓉芳与另外两名女孩开始偷偷策划逃跑，她们通过每日外出如厕的短暂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与守卫的站岗时间，大约在准备了两周后的一天，三个女孩借着昏暗的天色，趁守卫换班的时机，终于成功逃了出来。

　　老人至今还记得两次被关押的慰安所时的细节，包括平日的衣食住行、如厕、清洁检查以及日军的服装武器配备、日常管理守卫等情况。老人说日本兵会排着队进入房间，“一来就是四、五个”同时欺负她们，一批欺负完后又来一批，年少的蓉芳奶奶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喊叫，因为“一叫就会被打”、“一反抗就会被打”，这样的折磨下她只能不断地哭泣。

　　重获自由后，老人没有选择回到老家，而是在萍乡流浪。直到后来遇上了国民党部队，老人便通过在部队里帮忙洗绑腿带换取食物。一段时间后，她离开了部队，开始独自在萍乡生活。1949年后，老人在当地成立了家庭。但内心深藏着的这段历史，就如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七十年来老人很少开口讲起，哪怕是至亲也知之甚少。受到日军曾经的迫害，老人已然无法生育，所以便领养了一个小男孩。

　　与故乡断绝了的联系，直到1972年才恢复。老人的四姐刘慈珍始终牵挂妹妹的下落，便让自己的丈夫设法寻找，终于在一番努力后找到了亲人。然而在通讯方式尚不发达的九十年代，因种种原因，两姐妹不幸又再次失去联络。直到2017年，老兵之家的志愿者在帮助刘慈珍奶奶时得知，老人在萍乡还有一个妹妹，她十分想再见见妹妹。不久后，通过两地志愿者的协力帮助，两姐妹终于又在岳阳团聚。

　　如今，两位老人虽居住在两地，但依然联络密切。前不久蓉芳奶奶身体不适，慈珍奶奶还特意前来看望过她。这对在人生中两度经历分离的姐妹俩，每次提到对方都是面带笑意，这让大家倍感暖心。

　　访谈结束后正巧是敬老院的午餐时间，为了不打扰老人吃饭，调查小组决定与老人道别后便安静离开。看着吃着午饭的奶奶小小的背影，这位经历苦难却依然温柔平和的奶奶在谈起对日方的态度时,坚决的语调仿佛又回响在我们耳边：“日本人不道歉(我)不原谅，道歉就原谅。”

　　奶奶的愿望和期待，也是所有关注“慰安妇”问题的人们的期待，我们会努力去还原历史的真相，早日为奶奶们争取到那一声道歉。

　　聪明勇敢、坚强刚毅的刘蓉芳奶奶挺过了日军的迫害、家人的分离，愿她未来平安顺遂，健康喜乐。

　　(图片来源：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钟思宇 最后更新：2019-06-07 11: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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