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清常德会战：常德保卫战只是其中一部分
2016-02-18 11:08:51  来源：凤凰卫视  点击：  复制链接

　　 凤凰卫视11月5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壶瓶飞瀑布，洞口落桃花”，这是唐代诗人李白流放途中，经过常德石门留下的千古佳句。诗中所说的壶瓶为湖南第一高峰，主峰高大2098.7米，就在石门的西北部，有“湖南屋脊”之称。欲占常德，必先占石门，1943年11月15日，第73军暂5师师长彭士量牺牲在石门岩门口，这是常德会战中中国军队牺牲的第一位将军。日军战史记载常德会战期间，包括外围战都意外遇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

　　 陈晓楠：现在在常德会战的认识上，似乎存在着一些误区，人们往往把常德保卫战等同于常德会战，而事实上，余程万率领的57师所进行的常德保卫战，只是常德会战的一部分。而其实常德会战应该包括外围战、城郊作战和守成战三个部分，常德会战期间国军的英勇无畏，战事的悲壮惨烈，绝不仅仅只体现在最后的守城战当中，从最开始的外围战到后来的城郊作战，中国军队所表现出来的寸土必争，誓死无归的精神使得参战的日军大为震撼，对这些中国军人表现出了相当的敬意和畏惧。

　　 常德会战中石门作为常德的前哨，国军第29集团军在此据险把守

　　 解说：石门，湘西北门户位于澧水北岸，地势险要，是西进入川的必经关口。常德会战中，石门作为常德的前哨，国军第29集团军在此据险把守。到今天，澧水南岸沿线还保留有抗战碉堡三十多座，从石门新街口坐渡轮过澧水，在河边的山上，我们就找到了其中的一座碉堡。历经70年的风雨洗刷，由水泥、鹅卵石混凝土构筑的碉堡仍非常坚固，碉堡设计有3处机枪射口，里面可容纳6至8名士兵。

　　 叶荣开：就对常德会战这个地方呢，就可能当时的重视不是很够，所以石门县临澧那一块没有什么军事工事，没有做工事，所以日军一进攻到那里呢，有些仓促应战，这个石门赶紧才修了一点点碉堡。

　　 解说：1943年11月13日，第29集团军总司令王瓒绪，以其嫡系部队第44军久战乏力为理由，率部渡过澧水，而把不是嫡系的第73军留下石门坚守，73军境况危急。

　　 叶荣开：73军呢，激战很激烈，它有几个师呢是在暖水街开始，就同日军胶着打仗，暖水街，澧县的那个地方，还有石门北部一些小城镇，真正进攻石门县城的时候呢，是暂5师守石门县城。

　　 解说：11月14日清晨，日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73军全力发动猛攻。除正面强攻之外，还以一部经原第44军防线渡过澧水截断了73军的退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73军接到命令全力突围，暂5师师长彭士量自告奋勇接下掩护全军撤退的任务，73军撤退时遭到日军截击，一片混乱、伤亡惨重。

　　 钟云鹏（常德会战研究会）：彭士量是浏阳人，生于1904年，他号秋湖。据介绍，人呢天资聪颖，1924年就入明德大学学习，后面就抗战发生以后呢，就投笔从戎，参加这个国军，慢慢就从低级军官一直开始，最后任到这个暂5师的师长。

　　 解说：11月15号黄昏，石门、残阳如血。坚守一天一夜的暂5师最后撤出石门，彭士量师长亲自指挥部队奋力突围，却在岩门口被敌机枪击中要害，身受重伤还喊杀不止，忠勇之气感动得在场的官兵哭声不绝。

　　 钟云鹏：前面有追兵，后面呢有堵截，在这个澧水或渫水附近，所以在岩门口进行了一个激烈的阻击，阻击敌人。

　　 解说：暂5师突围途中，上至师长下至士兵几乎伤亡殆尽。在将军已去70年后的一个下午，我们找到了石门岩门口这个地方。

　　 记者：如果进县城这是一条必经之路是吗？

　　 岩门口居民：哦，必经之路。

　　 记者：这个是当时抗战的时候，他们那个军队就从这儿走的吗？

　　 岩门口居：啊，对对对，就从这儿过的，并且在这个叫岩门口的地方打了一仗，打了一仗以后国民党的军队溃败，通过这个地方渫水过河，没有船，没有船就大家泅水，游泳过去，但有些人不会游泳就淹死了。

　　 解说：在1978年出版的湖南省地图册上，称岩门口天然有石门，故名石门县。这岩门口在渫水下游新关镇安乐村，是一处长达三十多米像刀削一样的岩壁狭道，上宽下窄，耸立为门，是石门经此处北上的唯一通道。

　　 钟云鹏：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叫做岩门口，也是解放前呢，我们这里的民众要到石门县必须走这条路，石门县的人要回来，要往这边西北部走，这是重要的要道。

　　 解说：岩门口岩壁高耸，狭道内一人通行尚可，两人并行的话，有的地方都无处落脚。从岩门口直下不到300米就是渫水。台湾记录的常德会战中有这样的记载，此役73军奉命撤退，痛失重镇、磋跌良将给73军造成重大损失，但73军暂5师在彭师长率领下与日寇死拼战斗，消耗了日军大量兵力，拖延了敌人攻略的时间。

　　 钟云鹏：他被敌人的机枪子弹打倒以后，他突然又站起来了，他说大丈夫为国牺牲，为民族尽孝，何憾而已。马上又倒地，就牺牲在这个岩门口，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

　　 解说：彭士量将军是黄埔军校一百零八将之一，是常德会战中牺牲的第一位将军，牺牲时年仅39岁。后来装殓彭将军的遗体时，在他的胸前口袋里发现了两份遗嘱，在给全师官兵的遗嘱中第一句话写道，余献身革命，念年于兹，早具牺牲决心。而在给妻子的遗嘱中他切切叮嘱，余廉洁自持，不事产业，望余妻刻苦自持，节俭以活。

　　 龙朝彬（常德会战研究会）：日军当时进攻常德，在外围的时候，他们看上去就是速度比较慢，实际上他就说把外围的一些障碍扫清了以后，最后把常德包围了以后，把援军以及相邻的部队已经都是，都驱逐得很远了，到桃源外面，到了这些地方，都相隔几十里、上百里。

　　 解说：在常德会战中，面对日军出动的十万兵力，重庆军事委员会部署第六战区、第九战区16个军43个师，总兵力共约二十一万余人，再加上中美空军混合团，美军第14航空队等百余飞机参加战斗。

　　 罗月明：日寇它进攻常德的时候呢，就是它的规模蛮大，人数蛮多，战线拉得蛮长。这在当时日寇侵略中国的话，这个算战场比较大的，仅仅次于台儿庄会战，所以它特点是什么呢？是大兵团对大兵团。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许国璋师长临危不乱

　　 解说：1943年11月21日，在彭士量将军牺牲仅仅6天后，第44军150师师长许国璋，又在常德陬市为国捐躯。日军在进攻石门慈利的同时，第116师团则集结兵力向津市、澧县守军进击，第44军三个师与日军争夺阵地达一周之久。到11月17号津市澧县相继失守，于是第29集团军命令第150师退守太浮山，162师守太阳山，161师守羊毛滩。

　　 钟云鹏：结果他来的时候呢，接到命令就是要驻守太浮山，占领太浮山阵地的时候，实际上日军已经先他一步从侧翼就占领了太浮山的部分阵地。

　　 解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许国璋师长临危不乱，随即率部改向陬市希望把日军兵力引向自己，以保障主力部队占领太浮山。

　　 钟云鹏：实际上他往桃源和常德，他主要是想来增援常德、保卫常德，在他这一条线上面，实际上每个地点日军的阻击力量都很强，所以战斗异常激烈。

　　 解说：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正面是杀气腾腾的强敌，后面又已经没有退路。在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趁着敌人攻击的间隙，许国璋命令与师参谋长最后一次联络后，销毁电台和密码，全体师部人员提枪上阵。

　　 钟云鹏：就在这个陬市附近的一个叫佘田坪的地方，佘田坪村，现在叫佘田坪，在这里就中弹，中弹就昏厥了。昏厥以后，开始呢战士就以为他已经牺牲了，牺牲作为师长就抬起的，就准备往桃源陬市这里就想过沅水。

　　 解说：不久，许国璋师长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士兵要抬着自己过沅江大为震撼。

　　 钟云鹏：他说你这怎么行呢？他讲的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守住太浮山啊，在沅水的北岸阻击敌人，这现在如果撤往南岸，那就是逃跑，就是失去阵地，这个不行。好，接着又昏过去了。

　　 解说：1943年11月21日凌晨四点钟左右，许国璋将军醒来，见自己已经被抬过沅江，部队大部溃散联络中断，悲愤之下，他夺过身边卫士的佩枪饮弹自尽、以死殉国。许国璋，字宪廷，1987年出生于四川成都的一个贫困家庭。1917年，受孙中山先生领导护法战争影响，许国璋弃文从武投入川军第二师服役。1942年7月许国璋因战功晋升为第150师师长。

　　 钟云鹏：成都这个范畴很大，所以我们目前没有打听到他的具体的故乡，也没有找到他的家眷和后人，这是我们目前比较遗憾的，实际上在常德牺牲的三位师长中，就是许国璋将军的情况，我们现在知之甚少。

　　 解说：许国璋将军殉国后，遗体被送回故乡成都市，第28集团军总司令潘文华主持召开隆重追悼会后落葬，政府为表彰他的抗日战功，追赠许国璋为陆军中将。而到了1943年11月19日以后，坐镇恩施的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才明晰常德周围将是后阶段的主战场了，此时日军有四个师团正向常德急进。

　　 嘉宾：真正打响以后，这个重庆军事委员会就发现了开始的布局是对付不了、应付不了的，然后就重新进行了调整。

　　 解说：石门失守之后，第29集团军虽竭力抵抗，但日军以第3师团为主力冲过石门缺口，横渡澧水直扑第29集团军侧翼，第44军的第150师防线被冲得支离破碎，第161师则被节节击退。当时王瓒绪总司令轻弃澧水门户意图自保，但覆巢之下，他的第44军首当其冲损伤惨重。

　　 叶荣开：（日军）它都是有很详细的战略战术的，它是三大路来，它每一路呢一接触中国军队以后啊，它就呈扇形展开啊分成很多小股进攻，它就绕到突破中国军队的防守以后，它又绕到中国军队的背后把你一包围起来就地战斗。

　　 解说：日军在打开石门缺口之后大胆突进，在洞庭湖滨待命达半个月之久的第116师团，以一部由陆路协同第3师团打开出路。确定可以在常德会师之后，立即全体渡过了洞庭湖，此时横山勇以第39师团牵制第10集团军，第3师团与第13师团为正面攻击主力，加上独立17旅团及第58师团一部齐头并进，直取慈利，第116师团由洞庭湖侧击第44军右翼，而第68师团则直取汉寿，直接在常德侧翼登陆。

　　 钟云鹏：常德的包围应该说是在23号，大概就形成了一个包围。

　　 解说：常德会战，日军用了20天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对常德城的保卫之势。俯瞰常德，其西郊和东郊分别由河洑山、德山两个制高点，不论是日军进攻常德，还是中国军队援救常德，这两个地方都是双方必争之地。如今在常德东郊的德山有一座乾明寺，它是湘西地区历史最久远的古刹之一，寺里有一位年逾九十的僧人释来空。

　　 吴淞（抗战老兵）：长官部就把我调到第10军担任联络参谋。

　　 解说：释来空法师俗名吴淞，1922年生于长沙，是一位从军人到犯人再到僧人，有着传奇人生经历的老人。

　　 吴淞：当时呢我到第10军报到，10军就把我调到第3师，3师的任务是打德山。

　　 解说：1943年11月18日，重庆军委会鉴于常德方面军情转急，电令第九战区出兵北援，第九战区并未动用最接近前线的第99军，而是命令第10军自衡山向常德方面推进。

　　 吴淞：我们是11月27号，我记得是11月27号由衡山出发，那个时候公路都破坏了。

　　 解说：据吴淞回忆，日夜兼程驰援常德城守军的第10军，由他所在的第3师负责攻占德山，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役。而第10军预10师负责掩护第3师攻占德山，在距德山三十里的赵家桥一带与日军血战，师长孙明瑾壮烈殉国，他是常德会战中牺牲的第三位师长。1943年11月19日，预10师师长孙明瑾率领八千官兵，从驻地衡山出发，经连续7天强行军，25日准时到达常德以南马迹塘，立即渡过资水赶赴黄土店，官兵倍感疲劳，但士气依然旺盛。而吴淞所在的第3师也是日夜兼程急行军，所有官兵路途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吴淞：我们靠走路，平均每天走150里路，晚上还走有时候，如果要休息就两个人背靠背休息10分钟或者一刻钟，最多20分钟。

　　 解说：而为了解决行军路上不能生火做饭的问题，第3师的官兵出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干粮。

　　 吴淞：在衡山的时候，把锅子里放点油、放点盐，把大米放到锅里于炒，炒熟了用那个蓝色的布袋子跟那个灌香肠一样，这么粗，灌一袋背在身上，一路走一路吃。喝水呢，就是塘里、田里或者溪水里喝，不过那时候水没有现在这么污染，没有问题。

　　 吴淞：就是看哪里（战争）最激烈，我就到哪里

　　 解说：11月26日一大早，预10师在孙明瑾师长指挥下，主动向日军发起猛烈进攻，双方展开激战，黄昏时分预10师到达兴隆街以北地区。11月29日为尽快击破当面之敌，切实掩护第3师攻占德山，孙明瑾命令全师的迫击炮集中火力向日军第3师团猛轰，在炮火掩护下，部队全线出击向日军猛扑过去。日军战史特别提到预10师的凶猛攻势以及给日军带来的巨大震撼，在预10师的有力掩护下，第3师避开日军的阻击，于11月30日到达德山。

　　 吴淞：到达常德的时候，第3师就奉命令打德山，因为那时候德山已经被日本占据了。我呢，就是看哪里，哪里最激烈，我就到哪里，当时第9团打得很激烈，我就到了第9团。

　　 解说：12月1日，正在山谷中疾进的孙明瑾将军，途中突然遭遇大股日军，双方都来不及展开部队，便立即相互冲杀起来，孙明瑾先是用机枪对准日军一阵猛射，机枪子弹打完，又用手枪、步枪向日军射击，日军不断涌上来，孙明瑾将军和他的卫队最后同日军展开肉搏战。在拼刺刀拼不过，极端害怕的情况下，日军竟然用机枪向孙明瑾将军扫射。

　　 钟云鹏：身中四弹，现在我们初步了解的情况呢，从台湾军方编的一些资料，应该是牺牲在益家冲的东南端，也有说牺牲在金鳞桥附近，这个反正就是在一个冲，我们这里叫冲或者叫一个垄，就是在两山的一个峡谷中光荣牺牲。

　　 解说：此后，预10师副师长葛先才、师参谋长何竹继续领队冲杀，都身负重伤。师参谋主任陈飞龙也在同日军肉搏中牺牲，预10师全师八千余名官兵在六天的迂回冲杀中，最后仅剩不到一千人突围生还。

　　 张家权（常德会战亲历者）：大部分的官兵都牺牲在我们赵家桥这个战场上。

　　 解说：后据日军战史记载，日军在赵家桥清扫战场时，曾寻获一具着高级将官制服的遗体，于是要一名被俘的国军上尉指认，上尉看了一眼说不认识，但已是热泪满眶。后来日军还要再问，上尉已扑身上前抱着遗体痛苦失声，日军敬佩孙明瑾将军的英勇无畏，以棺木礼葬，并在坟前树木牌“中国将军孙明瑾”。

　　 钟云鹏：这个士兵意思是我不配合你，我要保密，但是那种情感，肯定一个低级军官还是经常看到孙明瑾将军，所以忍不住就哭起来了，哭起来了就俯到他身上去痛哭，因为一个师长牺牲还是很大一件事。

　　 解说：常德会战结束后，第10军军长方先觉陪同孙明瑾的夫人姜文珍来到赵家桥。当孙将军遗体从棺木内移出，但见他满身血污、遍体弹洞，头部还有同日军肉搏时所遗留的刀痕，姜夫人悲恸万分、顿时昏厥。

　　 钟云鹏：方军长又在当地买了一口非常好的棺材，把这个孙师长的遗体又安葬了，入棺以后用汽车运往长沙。

　　 解说：孙明瑾将军灵车驶经益阳街区，城内万人空巷，人们沿途肃立默哀，家家门前摆祭桌、设路祭，灵车所到之处，民众纷纷鞠躬磕头痛哭失声，12月15日孙明瑾灵柩运抵长沙，数万人迎灵。19日、20日两天长沙举行隆重公祭，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主祭，各界人士纷纷前往悼念备极哀荣。

　　 钟云鹏：国府为了表彰他的贡献，在1944年也是追赠为中将。而且后来解放以后，由于孙明瑾英勇牺牲，1956年国务院也是追认他为革命烈士。

　　 解说：孙明瑾将军殉国时年仅38岁，双亲在堂，遗孀姜文珍女士辛苦抚育六个孩子，辗转于重庆、綦江，生活十分困苦。1953年，姜夫人在綦江去世，生前，她在无限悲伤和怀念中留下了“十余年恩爱就此弃，孤灯萤，愁寸肠”的悲苦诗句，常德会战中，仅外围之战就痛失三位师长，这在整个八年全面抗战里实为罕见。1944年在南岳军事会议上，《第六战区战斗要报》也曾指出，常德会战使日军每一寸土地之进展必付出同等血肉之代价。

　　 吴淞：六点钟到达德山就打起，一直打到下午六点钟才把德山收回。

　　 解说：1943年12月1日这一天，守卫常德城的八千将士已所剩无几。这一天，预10师师长孙明瑾将军壮烈殉国。这一天，中美英三国正式发表《开罗宣言》。这一天，年轻的中尉参谋吴淞第一次登上了德山。70年沧海桑田、物换星移，曾经风华正茂、驰骋沙场的岁月，在历经磨难早已看破红尘的老人说起，也只剩一盏青灯的温度。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那一刻让人心中恍惚。

　　 陈晓楠：吴淞把当年熟识的一些战友写上灵牌，在乾明寺的万佛殿做法事超度亡灵。早已超脱红尘的他，如今过着极为简朴的生活，前后两间斋舍合共不过十几平方米。根据寺院的规定，70岁以上的僧人可以不参加早课，而在自己的斋舍打坐念经。尽管如此，年届九旬的吴淞，仍然坚持每天4点钟准时起床念经，6点左右吃早餐。白天如果有佛事的话就做佛事，没有呢就打坐，下午4点钟开始做一个小时的晚课，9点止静。一生磨难的吴淞至今仍基本生活自理，偶尔感觉严重不适的时候，也会回到长沙的子女家中静养一段时间，但只要身体好一点，他就一定会回到寺院当中。

责任编辑：雷攀 最后更新：2016-02-18 1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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