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援华 救死扶伤 ——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的故事
2023-11-13 14:35:39  来源：中国档案报 作者：刘 怡  点击：  复制链接

　　白求恩，全名亨利·诺尔曼·白求恩，加拿大共产党员，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著名胸外科医生。1890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格雷文赫斯特镇，1935年加入加拿大共产党，1938年初来到中国敌后抗日战场，参与医疗工作，挽救了大量伤病员的生命;后因在抢救伤员手术中感染细菌转为败血症，于1939年11月12日凌晨逝世，终年49岁。

　　“我将愿意到中国去，同你们一起战斗”

　　1937年7月，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远在万里之外的白求恩开始关注中国战场的消息。7月30日，白求恩参加了一场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医友晚餐会，遇见了中国教育家陶行知。白求恩与陶行知交谈后，了解到日本法西斯侵华的野蛮行径及中国军民浴血奋战的情况，当即表示：“如果有需要，我将愿意到中国去，同你们一起战斗。”此后不久，白求恩即返回加拿大，向国际援华委员会报名，并主动请求组建一支医疗队援华。

　　1938年1月初，白求恩率领一支由加拿大和美国医护人员组成的医疗队，从温哥华乘坐邮轮，启程赶赴中国。

　　白求恩等人几经辗转来到中国后，在宋庆龄的帮助下，与周恩来在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进行了会面。周恩来向白求恩介绍了日本法西斯侵华的野蛮暴行，宣传了中国共产党抗日的政治路线，感谢白求恩一行来华援助中国革命。白求恩也向周恩来谈了自己来中国的感受和决心，提出一定要到延安去，到前线去的迫切要求。

　　2月22日，在周恩来安排下，白求恩等人离开武汉，于3月抵达延安。到延安的第二天晚上，毛泽东在窑洞里亲切接见了白求恩，两人畅谈许久，聊到西班牙人民进行的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战的有关问题。在讨论建立八路军战地医疗队问题时，白求恩说，如果有战地医疗队，前线的重伤员百分之七十可以救治，毛泽东对这一点十分关注，并支持他建立战地医疗队的提议。于是，白求恩向毛泽东表达要去前线的决心，毛泽东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5月，白求恩一行离开延安，奔赴晋察冀边区。6月17日，他们到达晋察冀军区司令部驻地——山西省五台县金岗库村，次日即奔赴60里外的军区后方医院。

　　“哪里有伤员，我们应该在哪里”

　　白求恩是勇于克服困难、艰苦朴素的典范。当时的抗战环境极其艰苦，晋察冀军区后方医院散布在几十平方公里的山沟里，伤员都是散住在群众家里，没有完善的手术室，严重缺少药物，更缺少专业的医护人员。为了做好军区后方的救护工作，白求恩克服战地医疗队医疗工作中的种种困难，忘我工作，积极救治伤员，仅在第一个星期就为521名伤员做了检查，从第二周开始，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又为147名伤员施行了手术。

　　同时，白求恩在思考着如何在前线极为有限的物质基础上，尽可能地改善医疗条件。例如，他创造出一种木板制成的“药篮子”，方便提到病房给伤员换药;他还提出“消毒十三步”的建议，把用过的纱布、消毒棉花更合理、更充分地使用，节省了大量材料。为了适应战地流动环境，他又设计出一种可以用两个牲口驮运的轻便手术设备，这在他1939年7月1日寄给聂荣臻司令员《关于流动医疗队四个月的工作报告》中有过描述，“我们发明了一种新的运输方法，搬运战地的装具，携带一个手术室、一个包扎室和一个药房的全部必需品，所有足够施行100次手术、500次包扎以及配合500剂药的装具，只用两个骡子来驮运。我正在写一本书名曰：‘游击战争中野战医院组织和技术’，那里对这种运输方式将有一个描述”。

　　1938年5月，白求恩在写给毛泽东的报告中有这样一段话：“自从来到八路军以后，我们时常听说我们必需(须)忘却在其他军队中的许多习惯，因为八路军设备和医务工作方面有训练的人员都非常贫乏，并且在这种情况下它是尽力而为的。我很快的(地)就相信了。我们看到在那最可能的，简陋的情况下，医务工作人员们的忠于职责的许多实例。”白求恩被身边同志们忠于职守、尽职尽责的精神深深感动着，半个月后，他再次给毛泽东写报告时还特别加了这样一个附告：“我在此间不胜愉快，且深感我们应以英勇的中国同志们为其美丽之国家而与野蛮搏斗的伟大精神来解放亚洲。”

1938年6月6日，白求恩写给毛泽东的报告。

　　白求恩经常深入火线，有着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9月下旬，日军向五台山地区发动了秋季大“扫荡”，白求恩向医生们提出了响亮的口号：“到伤员那里去!哪里有伤员，我们应该在哪里!”在白求恩的主持下，军区成立了几个医疗队，在他的带领下分赴各地前线救治伤员。

　　11月27日深夜，359旅旅长王震紧急联系白求恩，请他率医疗队支援广灵至灵丘公路伏击战的战地抢救工作。28日拂晓，气温骤降到零下二三十摄氏度，白求恩率医疗队在大雪中完成了120里的行军，于当晚11时来到359旅司令部，第二天一早他们又赶往50多里外的前线指挥所。急救站设在一个小庙里，伤员一个接一个被抬进来。白求恩在12月7日给聂荣臻的报告中写道：“(下午)五点十分，第一名伤兵抬到，离受伤时间仅七小时十五分钟，我们接着便没有休息地忙了四十小时，施行了七十一个人的手术。”战斗异常激烈，急救站周围也遭到敌人的炮轰，虽然小庙的院墙都被震塌了，但白求恩一刻也没有离开手术室。直到11月30日伏击战胜利，12月1日，医疗队做完最后一台手术，他才撤离。

　　12月3日，白求恩到后方医院检查这次伏击战中做过手术的伤员情况。除去1人牺牲外，在医院的63名伤员中，有三分之一没有任何感染迹象，三分之一有轻度感染，三分之一有最常见的一般程度感染。这个成果再次印证了白求恩的观点：医疗队在紧靠火线附近救助伤员，争取了时间，特别是对重伤员在几小时内施行手术，不仅使绝大多数伤员重新获得生命，而且绝大多数没有因发生感染而使伤情恶化。7日，白求恩在给聂荣臻的报告中写道：“我们对此次医疗队，紧跟部队后，进行急救医疗工作，所获得的成绩，充分表明这种工作方法的正确……一个革命医生坐在家里等病人来叩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医生应该跑到病人那里去，而且愈早愈好。每一个旅都应该有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归自己调动的流动医药队，它是前方部队的救急站，和后方医院的桥梁。”

　　白求恩对同志对人民满腔热忱，对工作极端负责。朱德在《解放日报》撰文称赞：“白求恩对同志对人民满腔热忱，坦白正直。他对一切伤病员、一切同志、劳动人民，表现了他无限的忠诚热爱和无条件的(地)帮助他们，平等的(地)看待他们中的任何人，体贴关心，无微不至。”一次，一个股骨骨折的伤员需要做断离手术。可是，这个伤员因流血过多，体温很高，难以进行手术。为了抢救伤员，白求恩决定亲自献血。考虑到白求恩年龄较大，且身体不太好，大家不同意他输血，他却说：“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这次输我的。前方将士为了国家民族，可以流血牺牲，我在后方工作，拿出一点点血，有什么不应该的呢?以后，我们可以成立志愿输血队，把血型预先检查好。现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抢救伤员要紧，来，快动手吧!”于是，他的300毫升血液徐徐地输到了中国战士的身上，使这个战士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此后，在白求恩的倡议和带动下，志愿输血队组织起来了。医院的政委、翻译、医生、护士，甚至附近的老乡都争先恐后地报了名，他也参加了这个志愿输血队。

　　白求恩不仅对工作极端负责，还经常以严谨的工作作风教育和帮助他人。他对医疗队的医生、护士经常说：“没有哪一件工作是小的，没有哪一件工作是不重要的。”他鼓励每个人“要学习独立工作，不要那半斤八两的帮助”。有一次，他发现一名护士给伤员换药时用错药了，立即严肃地批评了那名护士，告诫她做事这样马虎是会出人命的。看到护士挨了批评，惭愧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白求恩就控制着情绪开导她说：“亲爱的小同志，我刚才做的是对的，就是态度不太好。要知道，这种粗枝大叶的作风会致人死地的，今后绝不允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们要对病人负责啊!”

　　“最近两年是我生平中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

　　1939年7月1日，白求恩从聂荣臻处得知国民党政府扣压了国际援华委员会从纽约给医疗队的汇款和宋庆龄女士从南方运来的药品等消息后，非常气愤，提出亲自去美洲一趟，募集经费、药品、医疗器械和书籍。他的提议得到党中央的批准。10月20日原本是白求恩预定启程回国的日期，这时，日军突然发动了大规模的冬季“扫荡”。白求恩说：“我不能在战斗的时候离开部队。等这场战斗结束，我再启程。”于是，他暂时放弃了回国计划，带领医疗队奔赴前线。

1939年，白求恩在前线为八路军伤员做手术。 吴印咸 摄

　　白求恩把手术室设在了靠近前线的涞源县孙家庄的戏台上。很快，战场上的伤员们被陆续送到了手术室，由于伤员数量较多，白求恩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手术。第二天清晨，日军兵分几路发起了突袭，上级出于安全考虑，要求医疗队迅速转移。此时，白求恩正在给一名重伤员做手术，突然间，手术室周围响起了枪声，在这危急之时，医疗队员一次次请白求恩进行安全转移。白求恩坚定地说道：“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的话，这名伤员的腿就废了，我必须留在这里做完手术。”或许是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他在给伤员缝合伤口的时候，不小心被手术刀划破了手指，周围的同志们纷纷劝他赶紧包扎伤口，让别的医生来代替他工作。可白求恩更担心眼前的这名伤员，他把手指放到消毒液当中浸泡了一下，又继续做起了手术。等到最后一台手术结束的时候，日军已经攻了上来，白求恩才向山区方向转移。几天后，白求恩因为伤口所引发的细菌感染，发起了高烧，进入了持续的昏迷状态。聂荣臻得知白求恩病重的消息后专门作出批示，要求战士们不惜一切代价将白求恩送出作战区域进行救治。白求恩却拒绝了：“不要治了，我是信任你们的。只要能活得下去，我牺牲两条胳膊都愿意。同志，已经不单是胳膊的问题了，我的血里有毒，败血病，没有办法了……”

　　11月12日，白求恩在弥留之际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用颤抖的手写下遗言，“亲爱的聂司令员：我今天感觉非常不好，也许就要和你们永别了。请转告加拿大和美国的共产党，我在这里非常愉快，我唯一的希望是能多有贡献!请转告加拿大和美国人民，最近两年是我生平中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我不能再写下去了。让我把千百倍的谢忱送给你和其余千百万亲爱的同志”。

　　1939年11月12日清晨5时20分，白求恩不幸离世。11月21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表唁电：“加拿大共产党员白求恩同志，不远万里来华参战，在晋冀察边区八路军服务两年。其牺牲精神，其工作热忱，其责任心均称模范。”12月1日，延安各界举行追悼大会，追悼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毛泽东悲痛万分地写下著名文章《纪念白求恩》，高度赞扬白求恩“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主义精神。他写道：“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文中所示档案资料为中央档案馆藏

　　原载于《中国档案报》2023年11月10日 总第4058期 第一版

责任编辑：石庆慧 最后更新：2023-11-13 14: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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