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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与华南抗战(下)
2016-09-12 10:19:58  来源:近代史研究微信公众号 作者:左双文  点击:  复制链接

四、 广州沦陷后对华南抗战的部署

广州、武汉相继沦陷后,蒋介石开始考虑华南战局的后续安排问题,尤其是人事的调整,其间经过多次反复、权衡,年底始大致完成布局。10月27日,“预定:对粤局之处理。甲、自兼第四战区长官,以白副之或任参长”。蒋介石要亲自兼任第四战区司令长官,这可能既反映了蒋对华南战局的重视,又体现了他性喜兼任多职的为政风格。10月30日,“预定:对粤处置。甲、人事;乙、军事部署;丙、长官部组织”。“决定南浔路部署,抽调粤军全部回粤以安粤军官兵之心。”将广东部队全部归还建制,自然有利于其后粤省部队抗阻敌军向广州北部进一步进攻。

关于广东新的人事安排,蒋介石感到棘手,也较为慎重。这期间,其日记中有多处涉及粤事调整的记载。10月31日,蒋提醒自己“粤事处置应特别慎重”。11月2日,“注意:一、粤军处理之方针;二、中央与地方政制之研究;三、两广军事决责成健生”。11月5日,“注意:一、西南行营与广东之人选;二、亲自驻粤指挥;三、桂林行营之参长须派中央要人;四、健生以行营主任名义,兼代司令长官为宜。”11月11日,“预定:对粤人事之研究”。11月12日,“人事为难,粤之人事更难也”。11月13日,上午见余汉谋、白崇禧“商谈粤事”,并预定“粤局根本方针之研讨”。11月14日,与吴铁城、白崇禧、余汉谋分别谈话,“解决处分广州失守之负责官长案,商第四战区战斗序列”。11月15日,“预定:一、赴长沙商议粤题;二、解决第四战区战斗序列;三、薛任前敌总司令,同时发表。注意:一、薛与张向华工作;上午约见行营僚属与地方长官,与幄奇、健生谈话。……下午五时由韶州登车回湘。”

在蒋介石与有关各方商议粤省人事的过程中,11月18日,邹鲁、孙科自重庆致电蒋介石,谈对于粤事处理的建议:“一、广州失陷,影响海内外人心加甚,如能乘今粤民气尚佳,竭力克复广州,国民对必胜信念必更稳固。二、粤军民长官于此次退败,号召实差,如能调抗战有声威之大员一二回粤负责,必于战事较有裨补。三、粤籍中委,除一部应返粤内地策动外,似应留一部在港组织机关,办理宣传情报,接济策划等事。乞卓核。”蒋复电表示:“卓见甚佩,此间预定办法大略相同也。”邹鲁等人的这份电报,其实最关键的是第二点,即称造成这次败退的军、民长官,也即余汉谋、吴铁城已难堪其任,应另派“抗战有声威的大员”回粤主持。而符合这一条件的粤籍人士,有张发奎、薛岳、李汉魂、罗卓英、以及邓龙光、叶肇、吴奇伟诸人。蒋后来的人事安排结果,似与上述日记所提有异,有可能是考虑了各方意见的结果。

到12月16日,蒋介石致电宋子文转俞鸿钧,称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名义由其自兼,张发奎代理,委俞为长官公署秘书长。19日,致电吴铁城,告以粤省府主席拟以李汉魂继任,但话说得很客气:“以兄在军事时期诸多不便,故拟另以任务属兄,使发展所长耳。”运筹近两个月之后,广州沦陷后的华南军、政长官人选初步定局。

广东人事刚有眉目,重庆又发生了震惊各方的大事,即12月18日汪精卫的离渝叛逃。鉴于汪精卫与广东的特殊关系,蒋介石对广东又增添了几分担忧,担心“广东军人是否受汪影响”,“政府内部受汪影响之人几何”,决定“对汪表明态度”。蒋考虑:“一、对汪处置究以积极为妥;二、驳斥近卫荒唐之声明;三、对粤将领说明汪之行动。”1939年4月,因汪叛迹益显,12日,蒋提醒自己“对粤军应特别注意”。

1939年8月,汪精卫到广州活动,蒋介石在8日“电张、余注意汪到粤之行动”。9日称,“汪逆确已到粤,其必将勾引粤军”。10日,汪精卫果然在广州发表所谓“如何而能实现和平”的广播演说,对此汉奸行为,张发奎、李汉魂、余汉谋等于18日发表谈话,痛斥汪精卫。蒋介石见广东将领表态均十分坚决,始放下心来:“张向华、李伯豪、余幄奇等对汪逆痛愤之切,情见乎辞,汪逆作伪卖空之举,当更为敌方所轻蔑与唾弃也。”

但由于内战时期造成的裂痕,以及中国官场争权夺利的积弊,出身于原粤军11师的余汉谋系与出身于12师的张发奎、李汉魂及邓龙光、吴奇伟等人均心存芥蒂,貌合神离。据张发奎称,蒋介石本想派薛岳出任四战区,余汉谋却建议派他,但余汉谋也不是真心欢迎他,而只是为了抵制薛岳。张发奎到韶关任职后,1939年1月初,曾打电报给蒋介石,要求派员到韶关“指导”党政军机关重组,并分割各自的权责。因为他知道“余汉谋不会服从我”,凡涉及余汉谋部的事务,均不易为:“顺从我的人们只是表面上的。例如,我想调动一些不称职的师长与其他军官,但余汉谋不同意。除了四战区的部队,我不能调查属于我管辖的部队之内部事务。在赏罚方面,我没有发言权。另一个例子是,余汉谋统帅的第十二集团军是唯一配置宪兵团的集团军。这个宪兵团成立于陈济棠时代,理应撤销,因为中央的组织系统表上规定宪兵团必须直属于中央,……可余汉谋不守规矩,蒋先生竟允许他自把自为。”“当我向蒋先生提出一个问题时,他总是要我就涉及广东省的一切事务”同余汉谋和李汉魂商量,同李汉魂商量不成问题,“但牵扯到余汉谋时就不够顺遂了”。反之,对于派张发奎回粤,对于是否曾极力防范张发奎插手其部队,余汉谋在后来的回忆中是这样说的:“以张向华代理第四战区司令长官,是委员长的一片苦心。抗日期间,不能不想办法安置他,其实他的部队已所存无几,委员长深知我识大体,能够和衷共济与张向华合作,才作了这样的安排,……我的干部对我是绝对服从,我命令部队归谁指挥就归谁指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别人想另打主意,他是指挥不动我的部队的。我是军人,以服从为职志,更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一点张向华心中很明白。”余汉谋这段话,几乎是为张发奎的上述回忆做了一个不错的注解。

故一年之后的1940年1月,蒋介石将张发奎第四战区的管辖区域调整为广西地区,另成立由余汉谋任司令长官的第七战区负责广东,令张发奎将广东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余汉谋,邓龙光部移驻广西贵县,余汉谋一统广东军权。这让张发奎颇为不满。

在张发奎看来,广东方面另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是李汉魂与余汉谋之间的“心病”,“自从他们在陈济棠手下任职起,他俩从未融洽相处过”。李汉魂回粤任省主席后,与实际控制广东军权的余汉谋矛盾较大,粤省军、政始终不能协调,余、李之间常生龃龉,1942年6月初,竟发生了战区司令长官余汉谋强令李汉魂的省政府迁往连县,且限于月底前迁移完毕的事情。后虽经各方协调,行政院也未批准广东军方的方案,但战时广东军政不谐的阴影却是挥之不去。后来李汉魂浩叹,他主持粤政7年多,“无日不受挤压,麻烦天天有,谣言时时闻,主粤七年受尽毁谤及闲气。……这种两虎争山的闹剧也不独见于粤省,四处皆然,小日本所以横行于大中华,这种内讧实为祸根。”1944年2月南岳军事会议期间,因传闻粤省“军政不和亟须调整”(李汉魂亦自称“平心而论,粤中军政确实不和,余长官亦放任其部属对我明攻暗讦”),为避免两败俱伤,余、李两人在会上联手表现合作姿态,共同署名向蒋介石报告广东军政,才暂时平息外界议论。1945年1月,日军从南北两面夹击广东战时省会韶关,1月21日敌军攻陷乐昌,23日上午余汉谋率部撤离,稍后,李汉魂带领省府人员撤往龙川。他回忆称:“自从韶关沦陷,省府东迁后,我的处境更是困难。凡有枪者皆有权,省府形同虚设。2月中旬长官部电令省府:今后国库、省库收入,及征实、征借粮食,非军方命令不许动用。后来任命县长,军方亦插手委派。新成立的绥靖公署也凌驾省府之上,命令保安团、民团听其调遣,甚至径令撤免南雄县长。至于各县的自卫委员会则完全剥夺县府职权,其总部更无视省府,他们擅自派粮派款、责成供给,毁法乱纪,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至于上下各方的谣言,更是无日不有。”对于广东这方面的情况,蒋介石自然清楚,也做过若干调解工作,要求军、政之间坦诚合作。但以战时军事优先的考量,蒋介石对余汉谋颇显迁就和优容,最终是以改组省府、用罗卓英取代李汉魂来结束了这起长达数年的纠纷。

不过多年之后,在余、李关系上,余汉谋的说法却完全正面,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且录以备考:“八年全面抗战中,我始终拥护国策,……对广东省政府的施政,采取密切合作的态度。我时常对李主席(汉魂)说:‘你放手改革政治,推行你的政策,我一切都协助你,我除了请你对军粮能够充分供应外,可说别无所求。你如果要我在中央替你讲话,我一定照办。你更不用担心我做军人的干涉政治,因为我对政治根本兴趣淡泊。在广东省区,难的事我去做,容易的事你去做。’因此军政很协调。”余之为人行事,从其晚年自述中,即可见一斑。

在余汉谋与薛岳、张发奎、李汉魂等人的矛盾冲突中,蒋介石几次都是留余而调换他人,即使有惠广弃守的严重失职,有其后的几次作战不力,均未动摇。仅仅是因为余汉谋是掌握一定军事实力的人物吗?这种人物多了,凡为蒋介石所忌恨的,都千方百计照样撤换,甚至杀头,为何对余却如此眷顾呢?在蒋介石日记中,记录了蒋余之间一个甚少为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余汉谋早在1932年就已与蒋介石暗通款曲,“余汉谋毅然来京,响义归附。自廿一年以来保守其秘密,是信义所感召乎?以其于廿一年粤桂称兵入湘时,彼以密使密电表归,后以自动退兵,故其志不得伸,而余亦退还其密件,以昭信义也。”而张发奎、薛岳、李汉魂此前却均有直接反蒋的历史。与外界所传的余汉谋“庸懦无能”(王子壮语)的印象不同,同属粤军阵营的余汉谋(幄奇)在某些方面之奇幄善“谋”、游刃有余之机心,却似为旁人所不能及。

纵观抗战期间蒋介石与华南抗战的关系,笔者大致有这样几点看法:

其一,在整个对日长期抗战的战略布局上,蒋介石以西南为首选,对华南亦有一定程度的重视,这种处置,事实证明大体上还是适当的。武汉会战期间,蒋投入重兵于华中战场,而不在广东作重点防御,不与日敌在沿海地区展开大规模的作战,这应该是吸取了淞沪会战的教训。其后,对于日军之进攻汕头、海南,蒋介石大致上均作类似处置。如果从局部的战役,从当地地方和人民的感受来看,往往容易得出蒋介石国民政府抵抗不力,放弃守土职责的结论。但如果从全局来观察,从整个国家的层面来考量,在敌强我弱、但中国地域非常辽阔的情况下,不分散用兵、不与敌人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究竟应作何种评价,似可以再考虑。

其二,日军大举侵粤后,蒋的反应,不是仅仅着眼于华南战场,作为战时国民党正面战场的最高统帅,他一是盘算敌人的这一行动对武汉会战会造成何种影响,须作何种战略调整;二是考虑对整个中国战局的影响,盘算以日军进攻华南是其“南进”的开始,威胁英、美、法利益为理由,说动西方国家采取更积极的政策援华制日,推动整个战局向好的方向发展。蒋及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门、外交人员在这一次具体的外交努力中似乎并未取得何种明显的效果,没有“立竿见影”,甚至似乎是有点异想天开。但如果从长时段来看,围绕这一“事变”的相关外交活动,包括顾维钧、胡适、郭泰祺、陈光甫等人的各种活动、说项,作为战时外交长期不懈努力的一个步骤、一个环节,最终还是收获了成果,得到了回报。

其三,广州、武汉的失守,对中国军民的抗战信心无疑造成了相当的打击,一些人悲观失望,一些人倾向议和,甚至公开降敌。在此情形之下,蒋介石能够保持抗战必胜的信念,不丧失信心,不接受议和,并多次提醒广东将领抵制汪伪的蛊惑和诱降,是值得肯定的。此外,在一片责骂声中,蒋介石能出来为部下承担责任,而不是推卸责任,坦承兵力抽调和作战指挥上的失误,虽有偏袒、维护余汉谋之嫌,但较之一味诿过于部下的做法,多少亦有其可取之处。其后,经过重新布局,广东先后两次顶住日军对粤北的攻势,广西取得昆仑关战役的胜利,华南战局有所稳定,广东及广西国统区的地方建设也有起色。蒋介石对这些战役及两广的地方政治均有相当的指导和过问,也派两广之外的嫡系部队包括杜聿明第5军等精锐部队进行配合与支援,并给予经费上的支持。因之敌我之间虽时有拉锯和进退,但华南战场仍对日敌有相当的牵制作用,且终能将局面维持至日寇投降。

其四,在人事的安排与使用上,抗战军兴,蒋介石能捐弃前嫌,对两广大批对抗和反叛过他的将士予以任用以至重用,使之投效于对日民族战争的战场。而两广军政要员,在战时大都尚能顾全大局,服从蒋的领导,即使对蒋介石有所不满,也能相忍为国,这都是颇值得肯定的。张发奎后来就说过,“我也对蒋先生不满,因为他自私与独裁”,但是“我敢毫无疑问地说,薛岳、余汉谋、白崇禧与我不是反蒋人士。为什么确认这一点呢?因为我们寄信心与希望于蒋先生。我们不顾及蒋先生的各种缺失,仍然不转向反对他,是因为他坚决抗日。薛岳对蒋先生的忠诚更甚于我。”

当然,蒋介石对华南抗战的指导,也存在若干失误,其中主要有:

其一,在战术的指导上,蒋介石失误较多,包括敌情判断失误,部队调配失误,具体指挥失误。日军进攻广州之役,即使中方有种种客观不足,但如果指挥得当,发挥出色,部队奋勇效命,战况并不至于如此糟糕。此点前文已略有述及,此处不再赘论。

其二,蒋关于“焦土抗战”的命令,本意是为防止中国守军撤退之后,日军可以利用现有资源,但在实际的操作上存在的问题甚多。一是撤退时往往情形慌乱,执行仓促,连带破坏较大,一些歹徒、汉奸趁火打劫,制造混乱,以致日军还没到,人民就已经遭遇一次浩劫。二是这毕竟是在中国人生活的地区,即使在沦陷后,一些民用设施的破坏,将使沦陷区人民的生活更加困难,陷于双重的痛苦之中。如王子壮在日记中称:“闻广州繁华之西关尽付一炬,系曾命令工人,每人汽油一听,纵火至此者。人民何辜,既遭锋镝,复被此涂炭耶!”三是往往不该破坏的破坏了,而一些必须破坏的军用设施,因为时间紧迫,仓皇败退,反而来不及破坏而为日军利用:“我军反攻广州,近日又顿挫,一则敌军近又增援,一则广州原有之防御工事本甚坚强,余汉谋、吴铁城等于撤退时,大半均未毁坏,今则转为敌军利用也。在渝粤人,对余、吴极愤慨。盖广州民居市店,因余、吴之撤退大半被毁,军事工作转尚留资敌用,足见余、吴之张皇,罪不可宥。”而在约一个月之后的长沙,因“焦土抗战”之误,造成的破坏更为严重,“查长沙全市房屋被焚者,几占百分之九十九”,甚至天心阁等名胜古迹及中央日报馆、河西湖南大学等学校文化机关亦一概被焚。对于这种敌尚未至,城已被毁,军已后撤,“焦土而不抗战”、“不抗战而焦土”的做法,各界多有质疑和责骂。

其三,在人事的调配和使用上,蒋有时过于迁就现实。应该说,余汉谋是一个私心较重的人物,缺乏勇于担当和牺牲的精神,蒋介石却因“两广事变”时余汉谋的表现,将广东的防卫重责交给他,经过两年多时间的准备,情形却如此不堪。其后,蒋介石仍对其一力维护,而未予应有的惩戒。加上在用人方面蒋也存有牵制与平衡的心机,从吴铁城、李汉魂,到张发奎、邓龙光,均与余汉谋不能合作,但蒋介石却似乎有意维持此一格局,使其互相牵制,造成军人之间的猜忌、军政力量的分散,从而使华南抗战工作遭受了一定损失。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广东军人的反蒋历史深厚,地方观念较强,部分将领与投敌的汪精卫私人感情甚好,因之蒋介石有所顾虑和提防。这在情形复杂的战时,虽然不是令人觉得特别奇怪的现象,但也可看出张发奎所说的蒋介石存有的“私心”——宁肯只维持局面而保险,不肯为开拓局面而“冒险”。

 

责任编辑:王笛 最后更新:2016-09-12 10: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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