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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研究 ２０２０ 年第 ３ 期
中共晋冀豫一地委的自我批评会
赵 诺
内容提要 在抗战期间中共努力倡导“批评与自我批评” 的大环境下，晋冀豫一地委
自我批评会开始成为地委领导层开展民主生活的主要方式。 在整风运动兴起、发展之际，
晋冀豫一地委的自我批评会在程序上出现了“ 严格化” “ 政治化” “ 外在化” 的趋势，却也
持守一定界限。 同时，晋冀豫一地委自我批评会并非平均用力，而是重点解决干部思想掉
队和上下级关系问题，所以不仅逐渐成为一种重要的常规性的精神动员形式，促进了干部
的思想改造，也对干部群体内部关系的调整有所裨益。
关键词 晋冀豫一地委 批评与自我批评 自我批评会 中共
一、 引论
在革命组织内部强调“ 批评与自我批评”，曾被看作无产阶级革命与其他政治变革的显著不
同。 ① 受苏联影响，自苏维埃革命时期至抗战初，以“批评与自我批评”为主要内容的民主生活会已
经在中国共产党党内出现，但深度、频率非常有限。 ② 抗战中，在内外因素促动下，经毛泽东、刘少
奇、陈云等人的探索，“批评与自我批评”在理念、实施等层面均有发挥、创新 ③ ，成为党内民主生活
的主要方式，被视作“三大优良传统与作风” 之一。 当下，中共仍强调：“ 要让批评和自我批评成为
党内生活的常态，成为每个党员、干部的必修课。” ④
① 例如斯大林在 １９２７ 年的联共（布）十五大上明确地说：“无产阶级革命和任何其他革命的一个不同地方，就在于它自己批
评自己并靠批评自己而壮大起来。 这是马克思的一个很重要的指示。” 苏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研究院编辑，中共中央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斯大林全集》第 １０ 卷，人民出版社 １９５４ 年版，第 ２８３ 页。
② 苏联的影响和留苏干部曾在苏联组织、参与过这种检讨会有一定关系，但不能过高估计这种影响。 参见孙冶方《 关于刘
少奇〈答宋亮同志〉的经过》，《孙冶方文集》 第 ６ 卷，知识产权出版社 ２０１８ 年版，第 ９３—９４ 页；黄道炫：《 抗战时期中共干部的养
成》，《近代史研究》２０１６ 年第 ４ 期。
③ 有部分学者认为，中共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不仅与马克思主义理念有关，还与宋明以降的儒家传统有潜在关联。 参见王
汎森《近代中国私人领域的政治化》，《 中国近代思想与学术的系谱》，台北，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 ２００５ 年版，第 １６１—１８０
页；王汎森：《明末清初的人谱与省过会》，《 权力的毛细管作用：清代的思想、学术与心态》，北京大学出版社 ２０１５ 年版，第 １９６—
２３７ 页。
④ 习近平：《在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 （２０１６ 年 １ 月 １２ 日），《 人民日报》，２０１６ 年 ５ 月 ３
日，第 ２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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