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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保卫战老兵讲述血泪史
2016-05-17 10:46:16  来源:南方都市报 2005-05-09  点击:  复制链接


老兵严开运

 
  92岁“铁卫队”老兵严开运讲述南京保卫战血泪史:死守南京18天,借助粪桶渡江逃离屠城本报11名记者分路出击,寻访现存的60名抗战老兵,以个人化的叙事角度和口述史的写作模式,重现历史迷思中人性的温暖,还原宏大叙事下细节的真实。从5月9日至9月3日,本报将陆续推出60期《寻访抗战老兵》特别报道,每期两个版,敬请关注。

  社论

  寻访抗战老兵 理会救国精魂

  一寸山河一寸血,百万青年百万兵。60年前的他们,是为战争而生的一代人,是为民族赴难的一群人。在被日寇铁蹄踏碎的国土上,他们流血,流血,再流血……在烽火里出没,在时局中坚撑。殉国者已共清风明月,幸存者常忆铁马冰河。历史没有记下他们的名字,而他们就是那段血与火的历史。

  而时光流转一甲子,我们又当如何留存历史?伟人领袖的丰功伟绩已经史有明载,英雄将领的横刀立马也多家喻户晓。60年间,最易被尘土掩盖,最易被流云吹散的,是那些无名战士的愤怒、血气、迷茫与坚忍,是那些负枪荷弹士兵的急行军、狙击战、在硝烟中亮出刺刀、在搏杀中拼出最后一分力气、在最后一分力气中想起家乡的母亲与妻儿……

  这些伟大名字背后的默默无闻者,这些宏大叙事下的细节与人性,是我们最堪珍藏的同仇敌忾,是我们最可信赖的历史真实。本报因此尽力寻访60年前亲历抗战不同战场、不同战役的老兵,以今天5月9日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日为始,至9月3日中国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日为止,系列推出大型特别报道,收集抗战老兵的不灭记忆,铺写历史现场的口述历史,再现个人抗争与民族抗争悲壮而具体的交集。

  如果以10年为周期对抗战胜利予以盛大纪念,那这60周年之际的大规模“抗战老兵寻访”,将是可遇不可再求的时机——毕竟60年过后,青年已老去,勇者亦归隐。

  但历史终究给了我们这样一次机会,我们便要努力地把握,仔细地倾听,以一个民族整体的感恩情怀对纡难救国者行一次注目礼,而无论他们曾是怎样的番号,曾归何人的统率。

  一百年来,饱经外辱的中国终于第一次战胜外敌,是于深重苦难中的大发奋。而斯情斯景,在太行山区、在淞沪战场、在缅甸公路,俱以一一的血肉之躯、精诚志力与人性张力为体现。在60年后的今天回头看,他们是当时全民族同命运的共同体,他们是中国抗战军队中的中国士兵。

  全世界对于反法西斯战争的记忆依然深刻,对于那场战争的最终胜利感念不舍。在德国,有二战老兵重现易北河会师历史的场面,在法国,有二战老兵聚集诺曼底登陆点的盛况。而在亚洲战线,在中国战区,同样壮怀激烈的浴血烽火,同样收复失地的欢欣雀跃,又怎能少了老兵们的表达?他们不仅代表他们自己,也不仅代表中国,在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背景下,他们是世界文明对抗邪恶的东方战士。

  他们在巷战中的一缕血、在丛林中的一梭子弹,都是那场人类善恶对决的颜色与声响。

  纪念历史是为了还原历史,还原历史是为了记住历史。全球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中国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都是以此为兹为念。我们在60年后寻访亲历抗战的老兵,讲述他们的经历,是要透过历史的烟幕看到现实的生动,再于生动处理会那克敌救国反击邪恶的精魂。如此得其意而忘其形,方可无憾。

  正文

  老兵档案

  严开运

  1913年生于四川邛崃市

  1934年考入黄埔军校第10期,加入教导总队,在读期间分别以上尉排长、少校连长身份参加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

  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后黄埔毕业,考入陆军大学

  1945年到南京参加受降仪式

  1950年1月在四川以少将参谋长身份起义。先后在西南军政大学、南京军事学院、新华炮兵学院、二炮战术研究处任教1979年退休到南京市白下区军队干休所。现在和儿子严正愉一起在南京生活

  “铁卫队”代理连长严开运

  死守南京18天,粪桶渡长江逃离屠城

  严开运和他的战友是借助几个粪桶飘过长江才逃离南京的,更多的战友就永远地留在了长江水中、紫金山上以及它们所环绕的这个古城。1937年12月,惨烈的南京保卫战在这里展开,提起这一场战斗,参加的易谨感叹:“这南京啊,那就很惨,南京是混战。”而另一个部队的蒋堂华说:“南京,提起来就是血泪史啊。”严开运也正是从这“混乱和血泪”中趟过来的。

  1937年11月26日,从淞沪战场撤下的教导总队第二团十三连第一排排长严开运带着他的炮兵排回到南京,投入守卫南京的战备中。这个时候,中日战争已经打了5个月,中方已经丢失了北京、天津、包头、安阳、太原等等北方重镇以及上海,伤亡军民200多万。可是双方并未正式宣战,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也正在中日之间斡旋,希望双方能够和谈,由于日方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和谈于第二年的2月破灭。

  战争并未因和谈有丝毫的延缓,淞沪会战刚结束,日军便在华中方面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的指挥下进军南京,而11月12日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从广义上讲,这个时候南京保卫战已经开始了。当时的南京卫戍军参谋科长谭道平说:“首都卫戍战的开始,是我军退出上海战区的那一个日子。”

  布防南京

  “铁卫队”预备死守三个月

  淞沪一役,日军攻下上海,可付出的代价超出了他们预料,而此前所预想的“三个月亡华”的美梦也破灭了。一种欲速不达的焦躁,茫然、愤怒的情绪蔓延在日军之中,就像一部记录片里所讲,“南京保卫战是在一群几近疯狂的刽子手之前展开”。

  本来,按照军事委员会1935年制定的《首都要塞计划》,日军不应该来得这么快,南京保卫战也不应该在南京城打响。这个计划是张治中主导的,其战略思想是,“南京的防卫并不在南京本身,而在外围太湖地区”。这个区域,国民党军队多年经营了两道防线:吴福线南起苏州,北迄福山,锡澄线南起无锡,北至江阴。他们横亘于铁路、公路、运河间,充分利用江南湖沼如网、河流纵横,兼有山丘的地形特点,是阻挡日军西进的理想地域。

  严开运所在的教导总队便是计划中的防卫部队,他们已经在南京地区驻防四五年,被称作蒋介石的“铁卫队”,辖有三个步兵旅,仿效德国步兵的编制,全队3万多人,是南京保卫战中装备最好、实力最强的部队,总队长桂永清,参谋长邱清泉。去淞沪战场前严开运在南京负责防空,而四年前在这里的中央军校也就是黄埔军校第9期上学,南京的山水、街道都是他学习训练时便熟悉了的,而南京的外围地区:无锡、苏州等地也是他常常行军训练、演习的场地。

  严开运回到南京时,已经进入唐生智的布防体系,教导总队在紫金山、麒麟门、中山门一带设防。总队的左邻是王敬久的87师,他们和孙元良的88师共同防卫紫金山、雨花台一线,这是自古守南京城必争的两个据点,如果这两个地方失守,南京城也就守不住了。

  悒江门是通往江北的必经之地,万一要撤退,必须从这里渡江。唐生智在布置防务时,为了表示背水一战,“誓与南京共存亡”,让原来的两艘可坐七八百人的轮渡开去汉口,剩下的只有几艘小火轮,还被他交由36师看管,不允许守城官兵私自渡江,同时唐指示江北的胡宗南第一军和江南悒江门外的宋希濂36师:有人私渡,军法处置。

  “官兵间有死守南京三个月的说法”,严开运回忆,战事开始之前的某一天,他在路上遇上了同期同学谢造时,一团三营迫击炮排排长。谢邀请他到驻地便餐,这是明孝陵东南的一个小村,谢还让严看了该排饲养的猪、鸡和储存的粮油、木柴等,很自信地说:“你看,够三个月用了吧?”当时湖南有一个师要谢去当连长,电报已经到了,总队也同意他去,谢说“我把这一仗打完就走”。可是,这一仗还没打完,他已经在梅花山南侧阵亡。

  江边溃退

  多少官兵葬身长江中

  12月7日凌晨5时,乘敌机没有出动,蒋介石乘坐“美龄号”机在一小分队飞机的掩护下,飞往江西庐山。

  第二天,日军的总攻开始了。12月9日,松井石根致牒唐生智投降书,劝其10日中午前交出南京城。

  唐生智拒绝,并要求守备部队“应与阵地共存亡”。

  战事最惨烈的,正是雨花台和紫金山两地。严开运此时已升任代理连长,他带的小炮连属于第二线阵地,12日下午,第一线的二团十四连连长颜希孺到小炮连掩蔽部,与严开运作了一次短暂的联系。多年后,严开运记忆中的对话是这样的。颜跑来第一句话是,“有酒没有?拿来给我喝!”他接过严递来的瓶子,一饮而尽,接着说:“现在第一线够吃紧的,稳不稳得住还很难说,要是撤退的话,你走不走?”严说:“有计划的撤退,当然要走,没有计划,就麻烦了。”颜听了发出一声冷笑,“还能有计划地撤退吗?”严反问:“你准备怎么办?”颜说,“不管怎么样的撤退,我不走了”。他从腰部取出两枚卵形手榴弹,一手拿一个,无限感慨地说:“你看,够本了吧”。

  据颜希孺的一个排长对严开运说,“黄昏的时候,连长接到撤退命令,很快召集班、排长作了传达,并安排我负责指挥,立即撤退。他说全连撤退后,他还要到各阵地检查,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几个战士要求与他同行,被批准了。而我们,再也没见他们的踪影”。

  颜希孺的话里,严开运读出了异样,而另一位军官的回忆就很直白了。87师副师长兼261旅旅长陈颐鼎回忆,“南京城的保卫战,糊里糊涂打了5天,这5天里,上级没有同我们见过一次面,也没有告诉我们南京保卫战的一般部署情况,事后也没有听说哪一个指挥官因为失职而受处分”。

  唐生智虽有誓死守城的决心,却卧病在床,没有守城的指挥能力,更没有撤退的计划。严开运则批评他:“始而单凭主观愿望,缺乏现实考虑;继而仓皇撤退,弃城而逃。”

  唐生智的指挥紊乱在撤退中表现得更明显。12月12日中午,雨花台失守,此后,中华门、光华门等相继告破。下午4时,唐生智召集师长以上各将领在唐公馆开会,会议进行了20分钟,唐向众人宣读了蒋介石11日的两封撤退令。

  按照原来的撤退命令,南京守军应是“大部突围,一部渡江”,即只有直属部队、第36师以及宪兵部队渡江,但宣读撤退令后,他又口头命令,第87师、88师、74军、教导总队,“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也可过江,向滁州集结”。因为轮渡被开走,卫戍部队手中,只有几艘小火轮和民用船,一夜之间能运送两个师已属不易。而唐的口头命令,又让等待渡江的人增加5个师,而当时各部队、阵地间电话已经不通,很多部队无法收到撤退的命令,甚至有的军官没有传达命令就自己先跑了,各部队闻风而动,局面一下子异常混乱。

  通往江边的路上,有被枪战打死的,也有被踩死的。作战参谋刘庸诚听说被踩死的尸体达两三层之厚。

  即便到了江边,少量的船也无法让这么多人渡过。第78军军长宋希濂后来回忆:“因载重过多,船至江中沉没者有之;因争夺船只,互相开枪毙伤者有之,将船击毁沉没者亦有之。许多官兵拆取店户门板,制造门筏,行至江中,因水势汹涌,不善驾驭,惨遭灭顶者数以千百计。哀号呼救之声,南北两岸闻之者,莫不叹伤感涕,真可谓极人世之至惨。”

  有多少官兵葬身长江中,现在已无法考证,在一个纪录片中,87师的李文秀说渡江过程中被日军炸死和在江中淹死的超过5万人,而据江苏省社科院研究员孙宅巍《南京保卫战》的研究,参加战役的15万人,最后剩下的只有5万左右,损失的人员在战斗中阵亡1万左右,剩下9万左右都是在撤退、突围时阵亡,或者留在南京被杀。

  击毁敌机

  领奖金领来撤退命令

  唐生智在开会布置撤退的同时,严开运的连队击毁了一架敌机,当时总队的规定是击毁一架敌机奖励500元,于是严特地跑到指挥部去领奖金,这一次他领来的是撤退的命令。

  据作战参谋刘庸诚回忆,教导总队队长桂永清回到指挥部后,传达了命令,指示参谋处只带少数重要文件,其余销毁,同时促参谋长邱清泉同行前往下关渡江。当时守卫紫金山主阵地的第三旅仍在激烈战斗,守卫光华门的谢承瑞团,也在极力反抗,于是邱说:“你先走,我暂留下,以便和各团营研究一下撤退的办法。”

  桂永清走后,邱清泉静坐在电话机旁,慢慢地抽烟,有时双目紧闭,若有所思。这个时候,严开运兴致勃勃地跑到指挥部,向参谋长行了一个军礼,并报告了击落敌机的情况。

  “打得好!”邱清泉首先说,稍停又说,“奖金以后按规定发给你们。撤退的命令接到没有?”

  “怎么?撤退吗?命令没有接到。”

  “是的,马上行动,队伍先到马标集合,再渡江到浦口。火器和不便携带的器材,全部毁掉,或者埋葬起来。”

  “我舍不得。”这么说的时候,严开运没有料到撤退时的混乱和无法渡江的情况。

  邱清泉深深吸了一口烟后说,“那好,舍不得你们就带走吧,但要记住,带不走的时候一定破坏掉,绝对不能让敌人利用。”

  “是的,知道了。”严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关于邱清泉这一战的命运,严开运听到了两种说法,一种是他在南京陷落后化装成难民逃出南京;另一种是他和马威龙旅长一道突围冲出芜湖。“无论哪种说法,”严开运说,“邱一直坚持到战斗的结局,这在当时的将领中,还是少见的。”

  离开指挥部,严开运便带着他的连队向下关码头出发,他不曾想到的是,撤退的路上竟然埋着地雷,很多地方都用白色标语写着:“小心,地雷!”这样一来,原来的并列纵队必须变成一列纵队从路旁绕过,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走了四个多小时。

  下关码头

  火炮沉江粪桶渡江

  严开运连队到达下关时,已经是午夜12点,他们也明白了眼前的境地,“大江茫茫,连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哪还能渡炮呢?”于是严下令把火炮沉入江底,当他宣布这一决定时,有的炮长流泪了。

  沉炮后,一个排长建议向上走,“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渡江器材早被拿走了。如果能到芜湖,那就好办了”。于是他们集合全连剩下的30多个人沿江而上。走了一段后,他们发现前往芜湖的人也很多,而这么多人被日军的火力封锁住了,一时路边牺牲的人非常多。

  这时严的身边只有4个人了,他们顺着地形向低洼的地方运动,通过一个池塘边缘时,一个受伤的军官躺在那里,突然拉住严的衣角,发出悲切而壮烈的哀求:“请你做个好事,补我一火吧。免得我留下来受罪。”站在严旁边的传达班长戴勋举起驳壳枪,严向他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不许打”,戴才放下枪。

  严说了一个谎:“后面有担架来了,你等等,我们要向前冲。”伤员于是放开了手。

  走过一段以后,戴勋以责怪的口吻问严:“刚才为什么不许我打那个伤员?”严说:“你忍心吗?”

  戴说:“好,你不忍心,你把他留给日本鬼子,让他受罪。”严没有吭声。

  严开运和他的战友最后在一个地方发现很多人用一只由几块木板结成的小筏摆渡,他们同意带着严等

  到江心洲。严开运他们本来以为江心洲四面环水,一定有不少划子。但他们没有发现,据说本来不少,但是两三天前就被某些部队用光了,门板、水缸等等工具也被用光了。他们发现一个战士骑着一头牛想渡江,游了一二十米,牛就回头了,战士拼命扭打,毫无效果,人愈急,牛愈犟,突然一发力,竟将战士抛到长江里去了。

  最后还是戴勋想到了用粪桶渡江的办法。他们把桶的口部向下,当作浮囊,四个角用一些树枝连在一起,解下绑腿捆得牢牢的,再铺上江边的枯芦苇,他们的渡筏就做成了。他们登上了这“一叶扁舟”,用碗做桨,向江北划去。划到一半的时候,有的桶开始浸水,筏身慢慢下沉,严开运他们紧张起来,加劲向前划,希望下沉以前赶到北岸。日军的飞机在天亮时已经赶到,开始在江面上轰炸、扫射。这个时候的严开运一行,对江面上空来回扫射的日军飞机,只好听之任之。危急时刻,北岸一条小船驶向他们,船上一个50多岁的老汉,说是来接应他们的,严开运多年以后还感叹:“多么难得的好人啊!”

  上了老汉的船,他们很快到了江北,这时已是13日黄昏。在岸上他们找到一条装着面粉的船,吃了船民做的饼后,他们连夜向滁州赶路了。

  就在这一天,12月13日,南京沦陷。日军开始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特派记者王吉陆

  南京的沦陷

  1937年12月,淞沪会战后,中国军队一路撤退,日军也一路追击,南京保卫战揭开了帷幕。

  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的想法是“严惩支那军,使中国屈服”,后来在南京城施行的烧、杀、抢、强奸从上海便开始了。参与这次战争的日本军人曾根一夫后来在《南京大屠杀亲历记》中写道,“从上海到南京300公里,如果后防一直都没有持续运送补给的话,食物越来越少,上级有了命令,自己找食物吃。那时中国老百姓也没有食物吃,如果被日军抢走的话,只能挨饿,所以无论如何不给日军,只能蛮横地强抢。”另一位日本军人永富博道则说,“从上海到南京,已经到了没有任何一位女人是处女的程度,日本军人施行彻底的强奸、轮奸,并加以杀害”。

  日军进发的同时,在南京的军事委员会却迟迟未对南京的防守做出决定。蒋介石在11月中旬召开了三次高级幕僚会议才做出坚守的决定。李宗仁此前早就提出“南京不可固守”,他把南京称为“绝地”,日军可以三面包围,而我军无退路,何应钦、白崇禧等同意这一看法,而唐生智则主张:“南京系我国首都,国际观瞻所系,又是国父孙总理陵寝所在,如果放弃,何以对国父在天之灵?因此,南京非守不可。”

  蒋介石认同了唐生智的意见,而唐生智主动请缨,于11月20日就任南京卫戍司令长官。蒋介石把一切可调得动的兵力都调去防守南京,至12月5日,总计15个师,15万人左右。但这些军队大多数是刚从淞沪战场撤到南京的,十分疲惫。

  本来中国军队在太湖地区设置了两道防线作为首都外围的防御,但是由于最高指挥者的失误和淞沪战后撤退的混乱,这两道防线未能起到作用,被日军轻易穿过。12月5日,日军华中方面军下辖上海派遣军和第10军团,一共9个师团30万人逼近南京。

  12月7日凌晨,蒋介石离开南京。8日,日军发起总攻,9日发出劝降通牒被拒绝,13日,南京沦陷。

  12月12日,唐生智命令撤退,撤退也是在仓促间决定的,没有任何计划,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南京保卫战的结束比中日双方预想的都要快。按照原定的方案,双方都认为这一战会持续一到两个月。

  江苏省社科院研究员孙宅巍在其著作《南京保卫战》中认为,南京保卫战在三个方面都失败了:南京未能守住,也未能争取到充裕的时间;极大地消耗了自己的兵力;消灭敌人数量有限。总之,就是未能达到打持久仗的目标。

  分析失败的原因,孙认为客观上双方兵力差距很大,同时南京城不利于防守的地形也极大地影响了战局。

  而主观上,中方在组织指挥、防御工事和后勤供给方面都存在严重的缺陷。很多亲历此战的官兵在后来的回忆中都说,这是一场“混战”。

  南京沦陷后,日军在南京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大量南京市居民、滞留南京城的官兵被杀害,大量妇女被强奸、轮奸。被杀害的人数,中国官方认同的是30万,而战后东京大审判中判定的人数是20万。

  东京大审判中,指挥作战并下令屠杀的松井石根被判绞刑,于1948年11月22日在东京被处死,南京大屠杀的主要指挥官谷寿夫则被判死刑,1947年4月26日在南京雨花台被枪毙,南京大屠杀中进行百人斩比赛的向井敏明、野田毅以及另一个连续屠杀俘虏和非战斗人员的田中军吉也于1948年1月28日在南京雨花台被枪毙。

责任编辑:何青龙 最后更新:2016-05-17 10: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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